徐父唸叨過徐母的小氣,就又犯愁起“榮安公主”這個人來。
這公主真不是一般的猖狂跋扈。
反正徐父進京這些年,也就見過這一個比王孫公子更張狂的人,且還是個婦人。
以往他聽了榮安公主又養小倌兒,又打了那個王孫公子,背後還要嘀咕一番,這公主太囂張跋扈,她頻頻喪夫不是沒有原因的。肯定就是上天不滿她如此張揚行事,特意給她的“報復”。
以前嘀咕過,他心裡總會好受些。可如今麼,他好受不起來了。
榮安公主是真的跋扈囂張啊,強搶良家婦男的事情,這位公主可沒少幹。即便被她搶的那些男人,也是官家出身,可最後又有那一個落到好了?即便他們告狀告到御前,但允文帝在人君之後還是個人父,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他自然是選擇護持女兒的。而那些鬧事的人,哪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聽說有個正三品大朝時公然告榮安公主的御狀,都沒告贏。那三品官員家的公子也是不爭氣,隨後成了榮安公主的入幕之賓,且樂此不彼,為此至今都沒娶妻。
這位公子跟著榮安公主好幾年了,至今也沒個名分。看起來有夠可憐的。
當然,最可憐的還是他的三郎。
若榮安公主當初只是心血來潮問了三郎的名諱還好,若真是存了心思——依照三郎的家世官職,恐怕想混上個名分都難如登天。
徐父一時間更惆悵了。
如今他只希望三郎和陳佳玉的親事能儘快舉辦,中間不要再有什麼岔子。不然,真讓三郎委身與人,那真是羞煞老祖宗們了。
徐父想著自家和榮安公主的差別,那無異於巨石和雞蛋,他們去碰肯定只能碰個頭破血流,就鬱悶的不想說話。
他也也不是沒想過有關榮安公主看上三郎的事情,是二郎胡謅的。若這事兒是三郎開的口,他還會懷疑一下,可是二郎說的此事,那必定百分百真實。
所以,還是儘快讓三郎成親吧。
徐父此刻滿心焦灼,真恨不能三郎馬上娶妻才好。這磨磨蹭蹭的一個月才能讓新婦進門,如是中間出個意外,這後果誰擔待的起。
徐父念及此,便準備去催催三郎。娶媳婦都不積極,這思想有問題。在新婦進門之前,他必須去把三郎這思想掰正過來。
徐父想找三郎,可三郎著實忙的腳打後腦勺,徐父在院子裡守了他三天,也沒看到他的人影。
徐父還懷疑三郎這幾天是不是壓根沒回府,可問了守門的侍衛,侍衛們給了他肯定答覆。
三郎回府了,只是他每次都是子時左右才回來,而天不亮又會出門辦差,委實辛苦。
而不管是子時還是天不亮時,徐父都正在睡眠中。他倒是想完睡一會兒或是早起一會兒,好逮住那臭小子,但是身體實在不爭氣。於是,只能無奈撒手不管。
在徐父蹲守三郎時,陳佳玉也從徐府搬了出去。
瑾娘如約去見了陳佳玉,陳佳玉似乎對於徐翀要娶她一事並不吃驚。在瑾娘問她是否甘願時,也點了頭。
事情到這兒份兒上,瑾娘也不說啥了,只能想辦法讓兩人的名聲好一些。於是,幾天後陳佳玉悄無聲息的從徐府搬了出去,住到了瑾娘在帽兒衚衕置辦的一處宅子中。
等陳佳玉的孃家人過來京城,也會被安置在這裡,陳佳玉也會從這裡嫁入徐府。
徐府開始大派請帖,京城中不少官員人家收到帖子,也都笑呵呵的說了吉祥話,表示肯定會過去吃喜酒,也好沾沾喜氣。
說這話的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就不說了,反正不管是派請帖的管家還是小廝,都被拉著有意無意的套了不少話。
比如這陳氏和到底何許人也?當真是徐家的遠方表親不成?徐府在江浙一帶還有族人麼,他們不是從平陽進京的麼?再有,徐府近期內還有別的喜事麼?
問最後一句話的人,著實其心可誅了。這話潛意思不就是問陳佳玉到底是不是像外邊說的懷了身孕,才挾天子以令諸侯?不然區區一個普通女子,家裡又不能給予什麼幫扶,徐翀怎麼會娶人進門?
套問這個問題的人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