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面前的人,魏蕊在短暫的驚愕過後又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好像自己想的事情突然成真了一樣,而原本她總以為是自己想錯了的。
“再說一次。”她看著景星,眼裡帶著笑意,被人喜歡的時候,沒有人是不高興的,尤其景星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男朋友的最佳人選。
魏蕊不是這個時代的姑娘,害羞矜持,她喜歡瞭解並且明明白白地知道對方的心思,所以她需要再三確認才可以。
景星卻不肯說了,方才那句話是他一時衝動才說出來的。說實話,魏蕊有身孕這件事對他的衝擊太大了,他雖然一直有這樣的心思,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是不想將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的。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做自己的身邊人要承受什麼樣的風險和責難,可是魏蕊懷有身孕的訊息在他心裡頭炸開的時候,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他想問她,問什麼要喜歡別人,為什麼不肯等等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早……這麼早的就和自己劃清界限。
他向來沉穩,沒有幾個人能讓他心緒波動至此,可魏蕊到底是不一樣的。他說不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動了心的,也許是她拼命地想要為柳青兒討回公道的時候,又或許是她不顧一切為了救自己劃傷手心的時候,又或者是她拼命地想要顧全所有人的時候。
景星從小就被教育要懂得取捨,心軟長情的人都難成大事,所以他不得不時常丟棄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開始是物件衣服,後來就變成了人。
他知道想要將所有人都顧全的魏蕊有多麼可笑,但是長期生活在爾虞我詐的宮內,又長在殺伐不斷的邊疆,見慣了冷淡的心的人忽然就很喜歡這樣溫暖的人。
“再說一次嘛,大一點聲。”魏蕊湊近景星,看著他因為沉思而安靜的臉,剛才的暴躁和氣憤這時候似乎都煙消雲散了,在魏蕊耳邊那急切的質問聲,也跟著這張安靜的臉一起安靜下來了。
“你不是已經聽見了嗎?”景星抬頭看著魏蕊,“如果你覺得可笑,就當做沒聽見好了。只不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你必須要告訴我。”
魏蕊被他這強勢的語氣有些唬住了,她現在有種好像自己確實懷有身孕的感覺,想到這裡,她急忙搖了搖頭,拍了拍自己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隨後道:“為什麼會覺得可笑,被人表白不是件很開心的事情嗎?”
景星皺起了眉頭,耳根連帶著泛起了紅意,“你可以當做我沒說過那種話,我……”
“你為什麼這麼矛盾?”魏蕊忽然發問,“喜歡我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嗎?你為什麼已經說出口了,卻還是想要逃避呢?景星……”
“你現在已經這樣了,你覺得跟我討論這些有意義嗎?還是說在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之後,立刻離開孩子的父親到我身邊來?”
魏蕊皺起了眉頭,她一瞬間不知道景星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是在生氣她還是在責怪她。
猶豫很久,她長嘆一口氣道:“我先問你,你覺得孩子的父親會是誰呢?”
景星聽見她這麼問,肉眼可見地暴躁了起來:“我怎麼知道?總之不是我就對了,你身邊來來回回那麼多男人,我怎麼會知道是誰的?只不過……如果是賈真真的話,我勸你還是早作打算吧,他心裡的人無人可替,就算你有了孩子,在他心裡也不過一個替代品罷了。”
魏蕊滿臉黑線,她又不是不知道賈真真什麼情況,怎麼會和賈真真有什麼啊!
“你想多了,我都多久沒見過他了,你也不想想。”魏蕊坐在桌邊無所謂地擺手,“猜錯了,重新猜!”
景星忽然重重地砸了下桌子,他的拳頭握的很緊,魏蕊被這動靜嚇了好大一跳。
“這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我不想猜來猜去的,我要你直接告訴我答案,我好去問問這個人對你是不是真心,以及……你們什麼時候成親?”
“成親?”魏蕊詫異開口,“成親也太早了吧?”
景星忽然盯著魏蕊,他抿著唇,眼神十分複雜,好像是在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似的,只是他對這個白痴還有留戀和遺憾,然而他卻什麼都不能改變。
“你如今有孕在身,如果傳出去你知道對你的名聲有多大影響嗎?他如果不娶你,你以後要怎麼辦?會被無數人笑的。”
原來他是擔心這個,魏蕊心裡一暖,決定不嚇他了,正想開口,卻聽景星道:“你對自己的名聲,難道一點也不在乎嗎?”
魏蕊撐著下巴看著他道:“名聲吧,說不在意是假的,只不過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想說什麼,我管不著。我又不是白銀,能讓人人喜歡,所以裡邊我現在什麼都沒做,已經有不少人在編排我的事情了,我總不能一個一個地去解釋我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吧?”
“所以,如果要硬說的話,我管不住別人的嘴,因而我選擇接受他們的編排,對無中生有的事情一笑而過,名聲如何我儘量不去在意,畢竟,人活在世上,有錢就解決了百分之六十的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