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笑吟吟地拉著蘇雲道:“這位是我阿家的姨侄女,洛陽蘇家的三娘子,叫她雲娘就好了。”
“她就是蘇雲娘?”看來何氏早就跟家裡人說過蘇雲了,一干女眷打量蘇雲的眼光頓時變了,又是好奇又是帶著難掩飾的鄙夷。
蘇雲卻是並不在意,她早就習慣了,自己這個棄婦的身份走到哪裡都是被人瞧不起的,她開口道:“不錯,我便是蘇雲娘,如今在西市開著成衣鋪,是一介商賈。”
看她這般坦然,反倒叫一眾打探的眼神失了興趣,女眷們轉開話題,不再理會蘇雲了。
“二孃,你說你家三郎生的好品貌,又是才學出眾,卻不知可有說親?”先前那位夫人低聲問何氏道。
何氏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自然是不曾說親了,不然我如何會要四嬸嬸帶了六娘一道過來。”
蘇雲就坐在何氏身旁,自然把這話聽得清楚,不由地瞟了一眼何氏那位六妹,只見一個黑黑瘦瘦,模樣著實不甚出眾的女娘勾著頭坐在一旁,許是聽她們說到自己的事,臉上泛起紅暈,怯怯地攥著手絹兒不言不語。
想起秦彥郎的模樣,也算是一表人才,品性上佳,想不到何氏把主意打到他的婚事上了,只是不知道二夫人那性子瞧不瞧得上這位害羞的何六娘了。蘇雲抿了一口熱茶,只覺得這滿月酒更像是八卦大會,讓這許多女眷湊在一處八卦各路小道訊息,參合各種狗血的事。
只是叫蘇雲沒想到的是,她竟然也被人八卦了。
一位何家的遠房親眷不知怎地,看著蘇雲模樣不錯,說話處事也頗為落落大方,便悄悄拉過何氏到一旁,低聲問道:“二孃,你那位表妹妹年歲幾何了?聽說是被夫家寫了放妻書趕回去了,不知品性如何?”
何氏一愣,想不到還有人問起蘇雲娘,不由地心思一轉,笑了起來:“三姨母算是問對了,雲娘今年十七,才同夫家和離,來長安投奔我們府上來的。”
那位何家遠親遠遠瞧了瞧蘇雲,卻是微微蹙眉:“聽說她才生了個兒子,這可是個拖累,倒是不怎麼好。”
何氏最聽不得人說生兒子的事,聽到這裡撇了撇嘴,原本要說幾句不中聽的,只是想著長遠的打算,低聲勸道:“三姨母這可想得不對了,她雖然生了個兒子,只是自己也在西市開了鋪面,那成衣鋪的生意說是十分紅火,單單每月的進項就足夠養活一大家子人,多一口人少一口人又打什麼緊,何況她長得也標緻,性子也好,若真能娶回去只有好的,至於那孩子,若真是不喜歡,打發回了鄒家便是了。”
那位遠親聽得蘇雲還有這般家財,頓時眼前一亮,笑著點頭:“是這個理,還是二孃會想事。”
何氏悄悄問道:“三姨母這是與誰說親呢,卻是看上了雲娘。”
那位三姨母抿嘴一笑,附在她耳邊低聲道:“還不是敦郎,眼瞧著過了年就要二十五了,還不曾說上一門親事,可把我這做嬸嬸的急壞了,若真能跟這雲娘成了,那可是再好沒有了。”
何氏一想到敦郎那自小就瘸了的腿,到現在還靠著這位三姨母家打秋風,難怪會這般著急替他說親事,連蘇雲娘是棄婦的身份,帶著拖油瓶也不講究了,只要能有家財養活他。她忍不住瞧了一眼蘇雲,暗暗得意起來,看來這蘇雲娘還是沒什麼好去處,終究是要被作踐了。
她與三姨母輕聲道:“此事急不得,待晚些我先與阿家說一說,若是阿家那一處說動了,便好辦了,雲娘終究是個小輩,她孃家又把她託付給了阿家,這親事她還得聽阿家的。”
那位三姨母聽得何氏肯幫著說,哪裡有不肯的,連聲應著,滿腹喜歡地坐了回去。
何氏再回席上,只覺得春風得意,若是能把這兩樁親事說成了,二房裡的媳婦是她妹妹,婆婆一心偏疼的姨侄女也嫁出去了,嫁給了自己的遠房瘸子表弟,自然不會再來謀秦家的家財,那時候,自己這長房大奶奶自然是得心應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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