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新婦似乎是聽見了身後鄒老夫人的腳步聲,卻是忽然停住了步子,迴轉過頭,一雙眼自團扇上邊似笑非笑地望著老夫人,目光卻是十分陰沉冷厲,看得鄒老夫人不由地打了個哆嗦,有些不明所以。
喜娘愣了愣,忙又笑道:"新婦還請前行,穿過內堂要去百子帳才能去扇呢。"耽誤了吉時便不好了。
新婦只是不動,望向老夫人的目光越發憤怒起來,這時候鄒老夫人才知道她是因為自己跟在後邊才不肯走的,頓時心頭一股怒氣上湧,這本就是婚俗,要的就是讓新婦柔順知禮,卻不曾想這新婦竟然如此張狂,這般明目張膽地與她對上了,只是如今新婦不肯走,總不能僵在這裡,那可是真要鬧起來了。
鄒老夫人強嚥下這口氣,訕訕地退到一邊,催促喜娘:"快送新婦去百子帳全禮。"
看著她推開,新婦這才轉過頭,在丫頭的攙扶下,一步步走出內堂,向後院走去。
鄒老夫人這才掉了臉,咬牙坐在席上:"大郎,你今日去接親可是被曹家人刁難了?"
鄒霖好半晌才沉沉道:"是。"
老夫人看著新婦遠遠進了院子,冷著臉道:"無論如何先把這婚事辦妥當,待成了親之後,這曹氏終究已經是我鄒家的人,曹府就是再想仗勢欺人也要掂量掂量了。"她轉過頭看著鄒霖:"你且先去全禮,莫要耽誤了吉時,讓曹家又有話說。"
賓客們自然不知迎親的這些事,依舊熱鬧著。百子帳前,賓客們正在鬧新婦,要新郎新婦吃同牢肉和合巹酒,喜娘笑眯眯捧著同牢盤上來,請新郎和新婦吃同牢肉,鄒霖強扯出笑接過一塊,新婦卻是半天不見動靜,低垂著頭坐著,目光中卻滿是不耐煩。
一眾賓客在旁看著,鄒霖實在是丟不起這個臉,從盤中拿過一塊肉塞在新婦手中,向賓客笑道:"新婦子面皮薄,怕是有些羞怯了。"
賓客們鬨笑起來:"大郎倒是個體貼的,這會子就替新婦說話了。"
這才全了同牢禮,勉勉強強吃過合巹酒,這才算是全了禮,賓客們退了出去,喜娘幫他們放下帳幕,帶著丫頭們退走了,只留下一對新人在帳中。
曹氏卻是抬起頭來,不復方才的沉默冷淡,冷冷望著鄒霖:"你先前應過我的事呢?明日便該由我管著府裡的中饋,讓他們把帳簿子連著鑰匙一併送過來。"
鄒霖冰冷地撇了她一眼,這曹氏長得模樣尋常,全然沒有柳玉的嬌媚,也沒有蘇雲孃的清秀,不過是中人之姿,偏偏還是一臉咄咄逼人的神色,實在是叫他難生出好感來。他也不理會她,翻身合衣在帳中躺倒閉目假寐,心裡卻是想著他今日遣人送了帖子去建寧王府上,也不知情形如何了。
曹氏見他不理不睬,登時惱了,恨恨道:"難不成你便想不作數了?那好,我這就回府,這樁婚事就此作罷,你也休想再有高中的一日!"她作勢起身要走。
鄒霖厭倦已極,卻是明白若是在高中之前得罪曹家必然是雞飛蛋打,他只得轉過頭陪著笑臉:"阿孃年歲已大,你是這府裡大奶奶,自然是讓你來打理府中的事。只是今日可是成婚的大日子,說這些做什麼,快些歇著吧。"說著伸手去解她的衣裙。
曹氏臉上一紅,終究再厲害也是個新婦,一時間將先前的事都給忘了,只是羞羞怯怯低著頭,任他去了衣裳為所欲為。
鄒霖早已是個中老手,心不在焉地大行其事,待事畢倒頭便睡,全然沒有理會哀哀叫痛的曹氏,他等著明天高福傳回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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