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的反應雖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真實看到後卻又是另一種感受。
我的肩膀被捏的生疼,只好求饒似的把身子扭向一旁,解釋道:“二妞,你冷靜點,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你母親真的已經死了,就在昨晚,我…”
話還沒說完,二妞的嗚咽聲已經傳進了我的耳朵,我精神一震,才反應過來是二妞死捏著我的肩膀,低頭哭了起來。
“嗚~十一…其實…昨晚我已經感覺有些不對了…和胡爺爺接觸這麼多年來,我對這些東西多少也有些瞭解…但…我怎麼也想不到這種事情會落在我身上…十一…我該怎麼辦…嗚嗚~”
我剛想解釋的話被堵在嘴邊說不出,臨時想要安慰對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繼續忍著疼痛任由對方捏著肩膀。
“好了,好了,二妞,你先別急,我們一起想想辦法。”
“嗚~還有什麼辦法,我想讓我媽回來,回到正常啊。”二妞抬起俏顏對著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我心中好一陣心疼。
其實知道朱阿姨死的時候,我心中也是不由得難受,不過幹我這一行的,這十幾年見得死人和傷心事多了去了,對於看淡生死方面的心智已經遠超常人。
曾經碰到過最讓人遺憾的事情,就是一家三口喝了點酒後騎著摩托車墜入橋下溺亡。那年剛好是大年夜,最後家裡徒留一對杖朝老人。我記得還是和爺爺兩人免費為他們家提供的喪葬用品,出殯那天是我給那三具屍體穿的衣服。
“二妞,節哀吧,人死不能復生,生者當完成死者的意願,幫其解除執念,早回陰司報道。”
我把朱阿姨的狀況和二妞一五一十的說了個遍,二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的趴到了我的身上,語中伴隨著抽泣聲和我交談著。
“十一,那你的意思是要儘量滿足我母親的願望,了卻她的後顧之憂,然後再超度她的亡魂嗎?”
“肯定要這麼操作,否則一旦強行喚醒她的天智,未必是一件好事,到時候萬一生成惡靈就遭了。具體的話需要等我明天出院後回家去翻翻我爺爺給我留下的黃皮書再說。我記得裡面有超度亡靈的辦法。”我輕拍著二妞緊握拳的小手,直到她略微有些放鬆為止。
今天一整天,二妞都表現得有些心神不寧,吃午飯時甚至還打翻了紫菜湯,弄得滿床都是湯水。
這種狀態圍繞著她,直到臨近晚飯,琛叔的出現。
琛叔的臉色有些不好,和早上的自來熟模樣判諾兩人。進屋就把手中拎的一包水果放到一旁,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十一,你的傷勢看起來似乎已經無礙了啊。醫生說再觀察一晚上,明早就能出院了。”
我一眼就瞧出琛叔的面相出了問題。
琛叔大約四十不到的樣子,看相主要是採三停之中停位,中停位於眉毛到鼻準頭的位置。
我仔細辨去,便發現他的兄弟宮處明顯距之早上有了些許變化。左右眉毛略微有些不對稱,右眉稍處淡薄了許多。左為先天,右為後天。這就預示著,是後天的非親生兄弟姐妹出了些問題。
識其變化,應該是周圍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染上了疾病,雖然顯示沒有性命之憂,但看琛叔的神色卻依舊有些不妙。
好在琛叔自己的惡疾宮處沒什麼變化,顯示著他的身體並無病變之相。
“琛叔,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周圍有什麼人得了奇怪的疾病?”我沒有理會他的關心,直接點到要害問道。
琛叔顯然是個人精,一聽我的話,神色雖無明顯變化,但我已經猜到他的內心已經在劇烈掙扎了。
他那雙精芒龍眼細瞅了我兩下,其中包含的打量意味明顯。
“十一,你繼承了胡天師的幾分本事?”
我和二妞對視一眼,我識人校準,他絕不是那種宵小之輩,於是不隱瞞的看向琛叔,回道:“看相方面有八九成吧,其他麼,略懂一些皮毛罷了。”
“八九成?哈哈,厲害,我琛叔這輩子服氣的人不多,十一,你算一個。瞧你的年齡,估計也就20吧,能有胡天師一半的能耐,真是有些駭人聽聞了。之前你說的沒錯,我也不就隱瞞了,我那兩個昨晚押車的兄弟,都中招了。”
“等等,琛叔,你也別服不服的,我這雖然學了些本事,但基本都只是紙上談兵罷了。還有你說的押車的兄弟,不會是那兩個高個光頭大漢吧?”我擺手示意讓二妞給琛叔看座,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