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吧,忘不了。”
阿青看自己是沒什麼可動手的了,倒是想起來今天帶回來的蓮花餅。雖然說味道並沒有多麼獨特,可是意義不同嘛。
果然她和大妞一說,大妞就迫不及待了:“拿來我嚐嚐。我本來覺得你們見面又是喝茶聊天呢,沒想到這麼好玩。早知道我也去了,射箭我肯定拔頭籌。”
這倒是真的,大妞**動,她還跟小山一起在山上瘋跑瘋玩過,論射箭,做陷阱套子,她都拿手。
熱好之後的蓮花餅端上來,本來也沒幾塊,大妞把餅子掰開,先聞了聞:“餡兒挺香的,”然後才咬了一大口。
“嗯,不錯。”大妞問:“孫佩也親手做餅了?她做的怎麼樣?”
她和孫佩比較說得來。
阿青笑著說:“比你頭次下廚的時候好不了多少,口兒沒捏緊,餡兒淌了一籠屜。”
大妞興災樂禍的笑了:“下廚哪有那麼簡單,我記得我那時候還燙著手了呢。”
“不止燙手,你燒火的時候湊的太近了,鍋門那躥出來的火苗把眉毛都燎了,你自己還不知道,等晚上該睡的時候才發現的。”
大妞有點兒不好意思:“真,真的?我都不記得了,光記得燙手了。”
因為燙手會疼,所以印象比較深吧?相比起來,因為不疼不癢,在鄉下又不照鏡子,眉毛短了一截反而不會太注意。
她們倆在這兒聊天,趙媽媽和桃枝在一旁一邊幹活兒一邊忍笑。家裡頭這兩位姑娘性子截然相反,一個安靜一個活潑,可兩個人的感情卻那麼要好,這也難得。
趙媽媽給大妞盛了一大碗湯麵,還配了兩樣小菜。大妞先喝了一大口麵湯,然後滿滿的舀了一勺拌豆腐:“趙媽媽你手藝不錯啊。”
趙媽媽笑著說:“都是夫人和姑娘們不嫌棄。”
趙媽媽和桃枝端著托盤出去,大妞轉頭說:“我還是更喜歡吃姐姐你做的點心。”
“趙媽媽手藝確實不錯。”阿青說:“上次做魚的時候,趙媽媽做的比我要好。”
“那不一樣。”大妞也說不上來什麼不一樣,反正她就是更喜歡吃阿青做的東西。
吃著東西也沒耽誤大妞說話,她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在她的形容之中,張伯那英明果決的都不是人了,那是扁鵲再世,華佗重生!
阿青忍著笑,託著腮聽她說。
以前大妞是不太喜歡提張伯的。
是的……阿青回想了一下從前的事,大妞對張伯整天做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她也從來沒露出這樣“與有榮焉”的神情。
這對父女的關係還曾經一度非常僵硬。大妞總覺得張伯是個騙子……
沒錯,就是騙子。
整天不知道在鼓搗些什麼爛草藥,除了給人接接骨就是給牛馬接生,脾氣還怪的要命。
母親的早逝一直是大妞的心病。在她看來,自家既然有醫有藥,那她娘怎麼會救不回來的呢?所以結果還是張伯是個騙子,整天裝神弄鬼的騙人。
但是隨著她漸漸長大,漸漸懂事,對事情的看法也漸漸有了改變。
現在看來,大妞和張伯父女之間終於算是和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