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圍著炭爐喝茶吃點心,麻糖太甜,阿青可不象兩個小的那樣**這一口兒,她抓了一把炒米,笑著問:“這麼坐著太冷清啦,咱們來玩點別的吧。”
大妞舉手說:“我們玩牌嗎?”
小山搖頭:“那是老太太玩的。咱們玩猜棋吧?”
大妞不答應:“那我們都猜不過你,老是你贏有什麼意思?”
“都別吵吵。”阿青衝他們倆擺手:“娘都睡下了,你倆小聲點。”
兩個小的頓時噤聲。
三個人偷偷的笑起來。
“明年這會兒,咱們家可就又多一個人啦。”大妞說:“小寶寶最好玩了。”
小山顯然不認為只會哭和睡的小娃娃有什麼好玩的,不過如果真添了個弟弟,那他趕明兒可以帶著弟弟一起打拳練武,想想也挺美的。
“姐,快看,有人放煙花。”
三個人都擠到視窗去,可以看見不遠處的天空煙花在夜空中綻放,色彩變幻,氣象萬千。
“真好看。”大妞喃喃自語:“七家鎮和這根本不能比嘛。”
七家鎮幾家大戶過年的時候也會放放煙花,可是那跟現在看到的一比,簡直就是螢火蟲和霓虹燈的區別啊。
三個才進城不久的土包子看的如痴如醉。
不但他們三個在看,一旁桃葉桃核也跟著看,個個都不捨得眨眼。
廚房裡唐媽媽依舊同趙媽媽兩個作伴,兩人吃著花生喝著茶水,講講古談談今,唐媽媽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花生皮,舒服的嘆了口氣:“這個年過的舒服……好久沒這麼過過年了。”
趙媽媽沒應聲。可是看她的神情,顯然也十分享受。
“坐了半天了,出去轉轉?”
“好。”趙媽媽站起身來披上厚襖,廚房裡暖和,灶裡的火沒熄,還有個炭盆,暖和的只能穿一件夾襖。這樣去外面可不成。
兩人提著個燈籠檢視門戶。桃枝正好提著個殼來打熱水。趙媽媽囑咐她:“左邊那壺裡,記得倒空了再灌一壺放爐子上。”
“噯。”桃枝應了一聲。
唐媽媽問:“夫人睡了?”
“睡下了。”但是睡的不太安穩。桃枝晚上守夜,最近這兩天夫人半夜腳抽筋痛醒。她起來替她按揉。聽說這種情況很多孕婦都有,張伯也說了,喝些骨頭湯,吃點小魚乾什麼的會緩解。
小山興致勃勃的要玩兒猜棋子。就地取材,拿了一隻茶碗。棋子就用剝的花生仁替代,扣完了碗大家一起猜單雙,連桃葉桃核也一起玩,贏了可以得彩頭。
因為小山能力出眾。讓他來猜大家都不用完了,所以他做莊家。小山一點都不介意,把一茶碗的花生搖的嘩啦嘩啦響。
猜這個阿青一點兒天賦都沒有。純粹是跟著感覺走,順口亂說。大妞一半靠看一半靠猜。但小山動作太快,看的眼花繚亂經常出錯。桃葉的水平和大妞差不多,猜的最準的是桃核。別看這姑娘平時顯的有些呆呆的,可是猜這個十次有八次她都能猜中,準的讓人嘖嘖稱奇。
因為玩的有些晚了,大妞就和阿青擠一擠一起睡了,初一早上沒人起早,吳叔回來的時候只有睡眼惺鬆的振武過來應門。
“唐媽媽呢?”
“昨天睡的晚,都沒起呢。”振武笑著給吳叔打躬請安:“老爺新年大吉大利。”
吳叔摸出個小銀錁子賞他。
振武笑著拿著銀錁子去給楊威看:“你瞧,老爺剛才賞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