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笑著應:“我知道,什麼都好吃,就是眼前虧吃不得。對了娘,小山有信來嗎?”
“有,有。”吳嬸趕緊說:“還想著差人給你送去呢,可巧今天你來了。玉紋,你去把裡間案頭上那信匣子拿來。”
小山寫來的信,吳嬸總會看好幾遍,然後專用一個匣子收起來。一面抱怨著兒子寫信不多,一面再把從前寫回家的信拿出來再重溫一遍。
不知不覺的,積少成多,這信也快裝滿一匣了。
吳嬸把小山單給阿青寫的拿出來,這信還沒有拆。
“也不知道這孩子在想什麼,以前寫信,就是一封。這回倒好,分了三個封套來裝,一封給我的,這一封是你的。”
阿青把簪子拔下來挑破封口,順口問:“還一封誰的?”
“給大妞的。”
“哦。”阿青把信紙抽出來,有些急不可待的往下看。
小山說他已經到山上了。新來了一個唐師傅給他們講解兵法武略,這師父生的格外心寬體胖,證據是,原來幾位師傅坐著都沒事的那把黃楊木椅子,被他給坐散架了……
阿青看到這兒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吳嬸在一旁看她笑,心裡很是好奇:“他說了什麼?”
“他說新來的師傅有點兒……胖。”
後頭小山說,因為他請了假,旁人都已經學了快一個月了,他拉下不少功課,最近趕得的很是吃力。幸好方師兄夠義氣,把前些天他漏聽的地方都做了簡記,有了這個,他還省了不少力氣,不然根本不知道從何下手。
吳嬸聽阿青轉述了這一段,點頭說:“這方家的孩子人品是不錯。小山能交到這樣一個好朋友,哪怕別的事都沒學好,這幾年時間也不算白費了。”
“是啊。”
能得一個知心至交。象吳叔和孫重延這樣的交情,確實很難得。小山和他這位方師兄共同經歷了生死難關,交情當然非比尋常。
吳嬸還是掛念兒子,不過這次因為阿青出嫁。小山已經缺了不少功課,再想多留他在家住幾天也不行。
後頭小山說,讓阿青在婆家千萬要好好的,如果有人欺負她,一定別忍氣吞聲。也別和人硬頂,總之,他這個弟弟不是白給的,趕明一定會替姐姐討回公道。
阿青看完了一遍也捨不得把信放下,就從頭又看了一遍。
娘倆又說了一會兒悄悄話,小石頭睡了午覺醒來,發現姐姐還在,樂得又叫又笑。
“我就是不放心他。”阿青捏捏他的小胖臉。
“放心吧,就算你不能時常回來,他也不能忘了姐姐。”吳嬸問阿青:“你……最近身子怎麼樣?”
這話問的很是含蓄。可是阿青一聽就明白吳嬸這是在問什麼。
“……沒什麼。”
哪有這麼快的,這成親滿打滿算也才將將算是一個月呢。
吳嬸也有些矛盾。
她既想女兒能早早有好訊息,在郡王府站穩腳跟。又怕她年紀還小,冒然的有孕其實對她並不好。
阿青怕吳嬸再問下去,趕緊扯開了話題。
“對了娘,你知道……當初東平侯府除了我,還有別人活下來嗎?”
吳嬸愣了一下:“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