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璇璣!你在哪裡?!”
玲瓏喊得最響,還帶著哭腔,顫巍巍的,似乎隨時會背過氣去。璇璣聽她這樣喊,自己沒事都忍不住出一身冷汗。她好像在喊魂啊……
“我……我在這兒。”她趕緊跑過去,對那兩個焦急萬分的人招手。
“你怎麼樣?!”鍾敏言一個箭步躥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從頭看到腳,她身上的衣服被劃破好幾個口子,血痕道道,所幸都不是重傷。他確定了這點之後,才鬆一口氣,忽然發覺自己情態不對,急忙放開她,自悔方才太沖動。
玲瓏完全是個衝動派的,見到璇璣就撲上去抱著不撒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絮絮叨叨,好像小老太婆。
璇璣一手抱著她,一面苦笑道:“我……我沒事啦。玲瓏……真的沒事。你、你看,有人看著吶!別哭了……司鳳也在……”
那二人正在激動,聽到司鳳這個名字,這才發覺後面樹林裡站著三人,其中兩人都是青袍面具。鍾敏言抑不住激動,急忙上前握住一人的手,道:“司鳳!四年不見,你過得怎麼樣?……你怎麼會在這裡?”
玲瓏顧不得還紅著眼,也跟過去急急問道:“是你救了璇璣?好司鳳!謝謝你!”
那人苦笑著道:“在下離澤宮若玉……”
禹司鳳在旁邊咳了一聲,佯怒道:“一個個都認錯人。誰說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鍾敏言尷尬地放開若玉,回手捶了禹司鳳一拳,禹司鳳反手給他一拳,兩人的手忽然握在一處,一起笑出來。
“敏言,你長高了,也壯了!這些年修行有成果吧?”禹司鳳拍著他的肩膀,赫然是老友見面的模樣。
鍾敏言笑道:“你小子不也一樣!個頭和我一樣了……唔,似乎說話也流利了?!不再是結巴。”
你才結巴!禹司鳳在肚子裡狠狠反擊,面上卻不得不風輕雲淡,到底是當著同門面前,不好放肆。他說中原話不再結巴,是因為這四年沒日沒夜地學習……只為了不再像從前那樣,拙於表達,從而失去一些寶貴的東西。
他們幾個人隔了四年重逢,自然有無數話要說,一時竟也顧不得是在深山老林,月黑風高,恨不得立即席地而坐,說到天亮。
一旁的若玉倒是不在乎,津津有味地聽著他們幾個敘舊,那白衣少女卻忍不得,隔了半天,好容易趁他們停了一個空擋,急忙插嘴道:“司鳳……這裡好冷,咱們回去再說吧,好不好?”
禹司鳳卻沒回答。
玲瓏一來就注意這個白衣少女了。女子最喜歡比美,尤其見到和自己差不多姿容的,早就暗地明地打量她不知多少回了,這會見她又和禹司鳳言談親熱,心中不由老大不爽。
在玲瓏的心裡,司鳳是屬於璇璣的。她認定了璇璣喜歡司鳳,司鳳也鍾情於璇璣,這會居然插進來一個又嬌又甜的女人,她怎麼能不反感!
當即就撅嘴道:“司鳳,這位姑娘是誰呀?”
那少女大約也是個不省事的,見玲瓏容貌出眾,談吐中有刺,也不爽起來,輕哼一聲。
若玉是個老實人性格的,當下笑著介紹:“這位姑娘是浮玉島的陸嫣然陸姑娘,我與司鳳出門歷練的時候正好與陸姑娘遇上,她和自己的同門走失,所以暫時與我們組隊同行。”
玲瓏一聽浮玉島三字,不由多看她兩眼,笑道:“我們正要去浮玉島看東方叔叔呢,真巧。不過在這裡遇到了鬧鬼的事情,所以留下來調查。對了,這位大哥是……?”
若玉只得再自報家門:“在下離澤宮弟子若玉,褚大小姐,褚二小姐,鍾少俠,多承指教。”
他這般講究禮數,每個人都報到,儼然又是個杜敏行式的人物。
少陽派三人立即對他產生了莫名的好感。
“好像坐久了確實有點冷……不如咱們回去吧?司鳳,你們住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