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她臉頰更為緋紅,像是說出這樣一番話,已經鼓足了她最大的勇氣。
內憂,指的是四規山本身。
外患,她指的是我本身,以及椛家。
絲焉知道的事情,很多。
我知道,她並不是拿這件事情來壓我。
她只是說出關於自己的理解,她認為的,最好處理問題的方式。
且她沒有提自己想要怎麼樣。
給了我充足的選擇空間。
關於她讓我見韓趨,我理解錯了。
只是,對於她的理解,我還是對了。
“四規山,是家,妻子,以及我父母所在之處,也是家。”
“山門,需要我赴湯蹈火,我拼盡全力,在所不惜,小家,只需我到達一定境界,問題可迎刃而解。”
“絲焉師妹,謝謝。”
我沒有更好的回答方式了。
其實我的態度,一直都很明確,只是每次想要將話直接說清楚的時候,都說不清楚,恰巧被別的事情給阻斷。
絲焉臉上的紅,一瞬有些白。
她頭深深低下,身子屈得更低。
一時間,我竟看不見她面容了。
“絲焉明白了。”
輕聲間,她起身,山間恰巧有微風吹拂,她身上的紫袍隨風擺動。
下一瞬,她翩然離去。
我靜站了許久,微微仰頭看天,熨燙的陽光讓臉頰發熱,心裡其餘的擔憂思緒,蕩然無存。
道士,不光要頭頂天,腳踩地,不光要對得起自己的心,還要對得起所有人的心。
換成旁人,無論是絲焉的樣貌,實力,心境,恐怕都難以拒絕。
可這對我來說,卻不一樣。
我只是擔憂是否會影響絲焉的心境罷了。
或許,絲焉也在一直彷徨猶豫,是因為這幾個月韓趨在四規山上,和她接觸,讓她鼓足的勇氣?
或許,這也是她在辨道?
我答應,她走一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