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忽地起身,陳君趕緊躲在他身後。
張軌驟然駐足,雙手各摸出一樣東西。
右手是先前的布囊,左手是一條麻繩。
灰氣瞬間滋生,比領頭更胖的飽死鬼現身。
麻繩前,則是一個耷拉著長脖子的鬼,舌頭掉出來老長。
兩鬼同時撲向領頭!
楊管事已經被我制住,他就是被怨氣控制了而已,倒在地上直吐白沫。
我快步進屋內,隨時準備著針對“領頭”!
“領頭”卻一動不動,眼中反倒是露出一股子悲憫,眉眼都低垂下來。
他這副神態,更像是個老大夫。
“暴飲暴食……”
“抑鬱自殺……”
“離魂之症……”
“果然啊,人以群分,一個有瘟病,其他病症就會開始出現,瘟疫,就會蔓延。”
“不治好你們,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我更覺得頭皮發麻,惡寒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暴飲暴食,說的是飽死鬼。
抑鬱自殺,就是那吐著舌頭的吊死鬼了。
張軌隨時能魂魄離開身體,更換屍身,不就是容易離魂嗎?
瘟病……
魏有明,居然看穿了我的瘟神命?!
他話說的不算直接。
張軌皺著眉頭,還沒什麼反應,更沒有看我,注意力依舊在“領頭”身上。
頃刻間,那飽死鬼和吊死鬼都到了“領頭”近前。
飽死鬼肥厚的嘴唇猛地張開,利齒尖銳,狠狠朝著“領頭”腦袋啃下。
那吊死鬼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中拽著一截麻繩,猛地套住了“領頭”的脖子,狠狠一收。
只聽接連咔嚓兩聲,領頭的脖子,硬生生斷了。
不,斷的不是正常脖子,而是紙紮人!
“衣服,眼鏡!”
我迅速出聲。
下一秒我才瞧見,飽死鬼手中捧著的領頭腦袋上哪兒有什麼眼鏡。
下半截身體同樣是光禿禿的紙人,並沒有穿著西裝。
飽死鬼還啃了紙人腦袋一口,肥胖的胖臉上極度憤怒,脖子,頭頂,甚至是左邊臉上,同時張開了猙獰的嘴巴,鮮紅的舌頭舔舐著嘴唇。
那吊死鬼則直勾勾地盯著陳君,繃了繃繩子,就要朝著陳君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