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金輪看見我跟上去,才繼續往前走。
始終金輪保持一個方向,並且身影在我視線最盡頭的位置。
只是,我心頭越來越沉,因為這條路徑,真的就朝著那樹林去了。
終於,到了樹林前頭,陽光如注的射在樹林中,內裡盛開的花兒,給人一種繽紛璀璨的感覺。
金輪行走在花間,樹間,本質上他就是僧道結合,此刻,更多了一絲特殊的氣質,我形容不上來,總歸,那些花好像開的更為盛放,那些樹,都隱隱給人一種感覺,好似又要長高几寸。
不多時,到了樹林之前我們到過的位置,其中一棵樹下,坐著五個弟子。
是先前感染了善色蟲,從而失常的弟子,此刻他們安詳無比,卻早已一命嗚呼。
穿過這片林子,到了更後方。
視線稍稍開闊了一些,入目所視,是一座座很小的房子,這些房子類似於烏拉佛寺的那些苦行僧屋宅,至多幾米長寬,一間並聯著一間,建造手段很粗略,歪歪扭扭。
所有的房子最中間,有一個佛寺,佛寺是唯一一個正正經經的建築,可相對於釋門喇嘛廟來說,卻依舊很小氣。
金輪終於停了下來。
他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羅顯神。”話音是金輪的,不蹩腳,可內裡的氣場卻不一樣,還有一點點的彈舌,有些類似於阿貢喇嘛轉世之後的話音,也有些類似於蕃地的人說普通話。
僥倖完全消失不見,這更說明,金輪是被奪舍了。
我不知道怎麼說,內心多了一絲悶堵。
之前是擔憂金輪被鐵剎山的人找到,可現在的結果,好像也相差無幾?
我停在金輪身旁,半晌後,才沙啞開口“你想要什麼?”
德奪很瞭解這座山。
他才會下山阻攔人上山。
才會在殺戮中參悟,成了山外的活佛。
正因此,他和賒婆羅之間有什麼關係,這就都說得通了。
因為賒婆羅有個共同的習慣,無差別的殺死上山的喇嘛,苦行僧。
或許,他們是不想讓這些喇嘛和苦行僧最終落入八宅的手中?
又或許,賒婆羅認定,只有他們才能終止這一切?
“我,想要什麼?”金輪啟唇,他卻微微仰頭望著天空。
“色界天下石,經十萬八千三百八十三年,方至地。”
稍顯彈舌的普通話,終於帶著一絲德奪的語氣,又帶著金輪的本質“天梯上,天穹下,活佛坐化,轉世而出,教化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