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真人長老,無一例外都顯得全神戒備。
這一次的戒備,便不是針對德奪。
先前我們將事情都對了一遍,德奪目的顯而易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眼下我們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請!”張玄意做了一個手勢,同樣顯得禮遇。
金輪轉過身,往佛殿之下走去,這時候,神霄居然加快了步伐,幾乎和金輪肩並著肩走。
旁側那幾個持著禪杖的喇嘛,僧人,他們無一例外,都抬頭看了一眼神霄。
不過,金輪本身沒說什麼,他們就沒有更多舉動了。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總歸,神霄先前的一些說法,讓人心裡面有些悵然若失。
而神霄現在和金輪靠近,金輪又不是金輪,而是德奪,這裡邊兒,總有幾分問題?
只是問題究竟在哪兒,我說不上來。
離開這佛殿,走過下方的窄小房子,入目所視瞧見了好多人,比先前更多的人,他們全都匍匐在地,似是恭送金輪。
實際上,他們送的是德奪,是那幾個喇嘛僧人。
這雪山之上,他們這一個族群的人,數量早已不復當年,這恐怕是他們最後幾個,距離活佛最近,承受十蟲最深的喇嘛僧人。
這一代過去,以後不知道還能出幾人,更沒有可能突破八宅的防線。因此,這一樣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了。
再經過那片樹林,再走回了冰天雪地之中。
金輪在前帶路,喇嘛僧人在後方跟隨,我們這一群人,雖說數量不太多,沒有鐵剎山先前的聲勢浩大,可各個實力,都是真人。
我更有分析,德奪身邊那幾個喇嘛僧人,一樣相當於真人頂尖,不輸於場間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一個真人長老?
再換個說法,登上天梯,踏上他們最後一程,就相當於他們兵解?
我們走了很久,天黑了,老龔從吳金鑾肩頭冒了出來,他那張猥瑣的臉上,帶著一副無邊框的眼鏡兒。
魏有明回來了。
這讓我鬆了口氣。
八宅那幾個真人,還是留不下魏有明的。
“哎唷。”老龔扯著脖子嘖嘖一句:“沒屁股的官良非,錯了好大的陣仗牌面。”
“老龔。”我低聲制止了一句。
畢竟茅昇還在這裡,他老是這麼說官良非,多少都不太尊重。
況且,官良非先前的一系列行為,早已抹掉了當初他的狂妄。
能夠以殘缺之身,去接白笙的鞭子,這本身就代表了莫大的勇氣。
老龔眯眼笑了笑,沒再吭聲。
過了約莫半夜時間,我們抵達了一處位置,就是先前康白喇嘛帶著我們到的地方,他曾指過天梯所在方向。
釋門喇嘛廟高大的廟牆給人一種孤寂感,是歲月的薰陶所致。
德奪未曾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
在釋門喇嘛廟的右側,入目所視,是好長一條階梯。
其實,釋門喇嘛廟所處的位置,遠遠不是雪峰之頂。
只是廟在這裡,我們不可能再去登頂了。
那階梯很寬,足夠四人並肩。
眼前的視野更開闊,近處是階梯,往遠處看,更成了一條線,黑漆漆的線!
這線穿過白雪皚皚,像是直達天際。
遠處的雪峰頂端,和天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分不出彼此。
而天梯的另一側,就是釋門喇嘛廟,在這裡,我才完全看過了釋門喇嘛廟的範圍大小,從天梯開始,就是廟牆,乃至於我所視的視線盡頭,居然都是廟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