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在殿門之前,常歆也就到了殿門處,他臉上愈發顯得激動,還有幾分躊躇滿志!
吳金鑾臉上都露出詫異之色,神霄和金輪更看向劉太玄。
常歆來這裡,我沒有想到。
鐵剎山會來這裡,我更萬萬沒有想到!
要知道,張九頂之死,雖說不是我們所謂,是茅有三,但張九頂確確實實是死了,鐵剎山觀主死了。
鐵剎山應該和我們勢不兩立才對。
“常兄。”我先和常歆抱了抱拳,並沒有寒暄,視線一樣落在了劉太玄身上。
劉太玄沒吭聲。
他只是和我們對視,眼神和先前不一樣,略帶著幾分複雜。
就在這時,我餘光瞧見,是一個弟子捧著官良非的陶罐,從大殿另一側到了我們身旁。
“還請羅長老,神霄長老,金輪長老,吳先生不要誤會,也不要動怒,請鐵剎山前來,是我的主意。”官良非開了口。
“鐵剎山,並非八宅,更不是曾經的高天觀,也不是天壽道觀,九頂鐵剎山,立足於三省之地,是響噹噹的名門正派,羅道長應該更能理解,山門之中出現異類,這是一個多麼大的痛點。”
“我句曲山走偏的不是那麼明顯,對山門帶來的創傷,何其之大,四規山出了一個孫卓,出了一個武陵,更讓四規山險些陷入山門被外邪取代的境地。”官良非字句鏗鏘。
我,沉默。
官良非不知道,四規山的問題其實遠遠不止這麼一點。
最核心的罪人,其實是鄭仁。
若非鄭仁殺死四規真人,若非鄭仁收徒孫卓,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會發生。
只是,鄭仁最後引咎自裁,死於天雷之下。
旁人不知道他的罪行,何憂天,給他保留了最後的尊重,最後的顏面。
“四規山和句曲山一樣,或是靠著自己,或是靠著外力,清理了門戶,可縱觀之下,只有我們出現了問題嗎?”
“古羌城呢?古羌城過往的先師,險些顛覆掉整個古羌,害死真人二長老柳玉階,破掉了古羌護宗的帝屍,妃屍。”
“最終,那叛徒先師被誅魂。”
“雲錦山呢?就說之前,雲錦山無論名聲還是實力,都算得上天下第一大宗,結果,宗門在任天師,溺愛小輩,居然將帝屍丹給小輩服下,因此,祖師果斷出手,一個天師兵解,另一個天師,死於那受溺愛的小輩手下。”
“更別提雷平道觀,還改成了天壽道觀,也是陰差陽錯,又迴歸正統。”
“這正應了一句話,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們對比天下,是小門小派,卻也傳承千百年,自成一氣。”
“山門有恙,不是個例,是全部,那用先生的話來說,就是命數,是劫!度過了劫,那就是造化!”
“鐵剎山和我們一樣,他們可曾為非作歹?沒有,只是張九頂太過狂妄,他實力到了以後,完全目空一切,最後引出三蟲,他死了,這對鐵剎山來說,是個壞事嗎?”
“茅昇和我說過,鐵剎山其實還有很多隱患,張九頂出來這一趟,是想要獲取更多的實力,回去清除掉隱患。”
“他雖死,但隱患,卻被茅有三率先除掉。”
“他性格乖戾,真適合做一觀之主嗎?”
“實際上,不然的,我並不覺得,絕對的實力就能做觀主,性格有問題的人,其實在山門掃地,磨礪自身性格,反倒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