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剎山和雷平道觀更無需多提。
或許,或許此刻的我爸,一樣心中喜悅歡愉,得了孫兒孫女。
他們沒有人能感受到壓迫。
他們只是著眼於眼前,只有茅有三,遠瞻百年之後。
這種遠瞻讓我覺得壓抑,都有些難以喘息。
這種遠瞻相對應的,就是肩頭更重的責任嗎?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真人,就能睥睨一切,讓所有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真人不能。
哪怕是成為辛波的我爸,一樣不能!
這句話適用於我,同樣,適用於他!
我們離開了達縣,離開了蕃地,等走上正常馬路的時候,茅有三就開始給徐禁指路了。
他沒有確切的說一個地址,只是讓徐禁順著某個方向開。
等到了某個位置後,茅有三又會給徐禁繼續指路。
他這小心謹慎的架勢,就好像怕隔牆有耳,窺聽了他的秘密。
車在路上開了足足七天。
這七天對我來說,其實有些度日如年。
好在第八天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椛祈打來的。
她問我,明明羅叔只是說讓我去送一下不速之客,怎麼忽然就不辭而別了?
要不是黑城寺裡沒訊號,她只能出來聯絡我,要不是椛螢不讓她出來,要不是那幾天黑城寺一直有客人來,她早就給我打電話了。
椛祈的質問,就像是連珠炮一樣在我耳朵裡響。
我卻鬆了好大一口氣,問“道門還有事,我非走不可。你姐姐還好吧?黑城寺還好吧?”
“好吧,大家都挺好的,只是姐姐不說,我還是看得出來,她有些難過,你可以不回來呀,你可以等你時間多的時候,至少回來了待幾天呀,打個照面就走,你讓人心裡怎麼好受?”
“姐姐是笑,說你忙,可我知道,她心裡肯定難過得想哭。”
椛祈的語氣稍稍好了一些,不過,話鋒中依舊帶著一絲絲埋怨。
“姐夫,以後你不能這麼下頭了,知不知道?”
“不然,我會讓黑羅剎給姐姐出氣的!”
椛祈這句話,明顯展露了她最初的幾分性格,就是刁蠻小姐。
卻讓我心頭更落空了半拍。
因此,我話鋒突轉,沉聲說“你不要再回到黑城寺內了!”
“為什麼啊?”椛祈語調帶著不解和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