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李天啟和周若琳僱了馬匹,跟在那夥人的後面緩緩出了城門,那夥人換了一身衣裳,走出城門口的時候遇到守城衛兵的盤查,那頭目怒喝一聲,拿出一塊令牌晃了晃,那些守城衛兵居然嚇得面如土色,趕緊讓開了道路。
周若琳在後面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暗暗佩服李天啟的推測,那刺史的辦事效率如此低也並非沒有原因的,難怪昨夜搜了半天,愣是沒人來驛站搜尋。
出了益州城,眾人策馬疾行六十里,來到一片廣袤的戈壁灘中,此地看似異常荒涼,放眼望去並沒有看到有過往客商或是路人的影子。
那頭目解開水袋灌了口水,便說道:“公子,還有一半路程就到那西南大營了,不過我們此行是執行秘密任務的,既然公子也要去西南大營,乾脆我們這些人就假扮公子的隨從可好?”
“這……這恐不妥吧?”李天啟說道。
按照他的本意,是要借住這夥人的身份混進西南大營中,可眼下聽這頭目的意思,他們反倒要借他的身份來進入西南大營。可他那欽差的身份本就是假的,隨便糊弄一些小卒小吏糊塗官兒可以,但那西南大營畢竟是軍營,時刻提防外敵的細作,盤查必定非常嚴密,稍有不慎可能還會暴露身份,那就白費功夫了。
“沒什麼不妥的,只要進了軍營,我們自然就不會打擾你們了。那時就各忙各的了。”那頭目說道。
看來這個就是他昨夜主動上前招呼的原因!不過他們不都是朝廷公差嗎?為何還怕軍營盤查?難不成他們是假冒的?
想到這裡,李天啟不禁開始留神起來,“閣下有所不知,我此行也是執行秘密任務而來的,一直在思考如何悄無聲息地進入西南大營呢,假若這樣……”
“公子你也……”那頭目也有些預料不及,他的表情寫滿了失望。
“籲——”那夥人看到頭目勒馬停住,便也齊聲停了下來,將李天啟和周若琳圍了起來。
李天啟和周若琳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讓馬匹停住了腳步。他問道:“閣下這是何意?”
那頭目抱拳說道:“昨夜只是匆匆相約,此刻還不知道公子的尊姓大名和身份,不知道能否見告呢?”
李天啟也抱拳回禮道:“既然都是執行秘密任務之人,我看也不用相互通報姓名和身份了吧?”
那頭目鬆開了手,右手有意無意般落在了刀把上,冷冷道:“我以禮數相待,誠心打聽,但公子卻推三阻四,況且又是什麼互通姓名和身份呢?我只問你姓名身份,你只需回答便是。”
周若琳冷笑道:“方才還是一片熱忱,沒想到卻忽然變天了。”
那頭目瞧著周若琳笑道:“美人,你也太淡定了。這什麼環境了你也能淡定自若,也太讓人驚訝了。”
他的手下齊聲發笑。
李天啟雖然在心裡早有準備,知道這夥人並非善良之輩,不過對於他們如此快的變化倒也著實意外。
周若琳微微眯著眼睛,她靜靜地等待著,想看看李天啟到底會如何應對此番局面,而且也好看看他到底在調查什麼事情。
李天啟冷冷道:“我想你們必定是假冒公差的吧。”
“哼!”那頭目輕哼一聲,冷笑道:“笑話!我們可是貨真價實的公職之人。”
李天啟說道:“既然如此,你們為何要跟在我們後面,假扮成我的隨從呢?”
那頭目說道:“緣由已與你們說了。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倒不像是真的朝廷之人。”
李天啟冷笑道:“如若可以隨便公開身份,我們還會如此打扮嗎?你也不動腦子想想!”
“你!”那頭目有些惱怒,他沒想到這嘴上無毛的公子哥兒在這荒涼的戈壁灘中居然還敢頂撞他,不過他瞧到了周若琳美貌的樣子便又消了氣,道:“公子,我可是不想與你動粗,你不為自己著想,難道你還不為你身邊的相好著想嗎?萬一動起手來,我可不敢保證手下的弟兄們會不會辣手摧花了。”
李天啟怒道:“住口!我問你,昨日傍晚時分在那益州城的街道,是不是你們這夥人騎著馬在大街上亂竄,結果撞到了一位男童?”
那頭目聽到李天啟的怒喝,並不當一回事,他哈哈大笑,他的手下們也跟著鬨然而笑,未了他冷冷道:“我道今日怎麼有些奇怪呢,原來你是為那小毛孩出頭來的!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客氣了!兄弟們,先解決這個,剩下的隨你們處置了。”
“是!”那夥人齊聲應道,眼光均落在了周若琳那曼妙的身上。
李天啟聽到此人雖然並沒有正面回應,但已預設正是他們所撞,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可就只能躺在這裡了!”
周若琳此番緩緩睜開了眼睛,冷冷道:“等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