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機從兜中掏出，也不看是誰直接將手機調成了靜音，將窗簾拉關擋住意圖進入的月光，目光留戀的在明宛臉上拂過，又將明宛頰邊的碎髮別到而後，做完這一切，他最後看了明宛一眼，才向門口走去。

房間門無聲無息的合上，隔絕了最後的聲音。

走廊上燈沒有關，水晶燈的燈光照射在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刺眼的白光，手機發出的光芒在這樣強烈的光線下顯得微不足道，陸華風的身體沐浴在燈光之下，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手機螢幕的目光晦暗不明。

剛才是馮元啟給他打的電話。

陸華風沒有回撥，隨意將手機裝回兜裡，轉身回了到自己的房間中。

回到房間後，他進浴室洗了一個冷水澡，出來時渾身都冒著冷氣，而還處於靜音狀態的手機在沙發上不斷閃爍著，陸華風走過去，直接按下接通。

“什麼事。”陸華風的聲音似乎也染上了冷水的溫度。

對面那端的人敏感的察覺到了陸華風的情緒，本欲說出的話在口裡打了一個轉：“是我，你怎麼了？”

電話另一端，還沒有回家的馮元啟坐在辦公室，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要不是為了負責些，讓他自己對陸老爺子可以有所交代，他才不願意給陸華風這個大爺打電話，打電話還正撞上陸華風這個大爺心情不好的時候，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眼下見電話那邊的人還在沉默，馮元啟就知道陸華風沒有和他聊聊天的想法，只好實話實說。

“今天是你每月的固定心理諮詢日，你沒有來，我就打電話問問你，你現在有事嗎？要不你過兩天找個時間來我工作室一趟？”

陸華風站在落地窗邊，不耐煩的皺緊眉心：“就在電話裡說。”

馮元啟欲哭無淚。

陸華風這話簡直是在嚴重的侮辱他的專業素養，一定是！心理諮詢師這行業有規定，心理諮詢必須在專業的心靈諮詢室內進行，哪有直接在電話裡就開始的。

馮元啟決心證明自己的專業素養，於是他斬釘截鐵的說——

“好的。”

馮元啟默唸，有錢的就是大爺，更何況陸華風還是大爺中的大爺，在電話裡他一樣可以證明他的專業素養，哪怕現在天不時地不利他也無所畏懼。

馮元啟一臉無畏的直起身體，問電話那端的大爺：“你最近情況怎麼樣，我……”

“你想知道什麼？”陸華風並沒有和馮元啟打啞迷的打算，直接打斷了他。

好吧。

馮元啟再次默唸有錢的就是大爺，就這樣不過短短几秒他說服了自己，直入主題：“我想知道，你和她最近怎麼樣？”

兩個人對那個她是誰都心照不宣。

雖然馮元啟並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兩個人在交談時一直以“她”代稱，但根據前次的交談，馮元啟猜想出陸華風和“她”之間應該會有所進展，每每想起陸華風隊那個人的佔有慾，馮元啟都一陣心慌，即使陸華風親口否定過，他還是不敢肯定陸華風到底會不會做出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