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傍晚的時候,爸爸就帶我去福州一中的校園走走,可能也是想讓我儘快地熟悉新校園的生活,而當我們經過球場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坐在球場邊上對著球場上打球的男孩們時不時說著什麼的男生。
那是一個你目光不被吸引都難的男生吧!
面板白皙、五官精緻、個子高挑、氣質出眾。如果生在古代,他一定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描述了。
當他不經意的側目,我假裝別開眼的看別處,假裝不在意的樣子,心裡早已起了漣漪。
“閨女,你看這學校的環境就是比咱原來的高中好,這還沒開學,校園角落就有不少在溫習功課的。你可要好好把握這一年了。”
“嗯”我應著,不再作答。其實在來之前,我心裡還是挺彆扭了,雖然三本但到底也是本科生,可是又不敢說。可我很肯定,我應該有點喜歡這個學校了。
爸爸帶我逛完一圈,還去了超市,給我和媽媽買了很多要用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些吃的,然後留下我和媽媽,獨自開車回去照顧妹妹和批發店的生意去了。
我很想對我爸爸說,我會努力的。但是我說不出口。
後來常常回想起來,或許就是經歷高考失敗才能明白父母對於我的期望值到底有多高,也或許就是經歷“高四”我才能明白除了學業以外還有可能會遇見冥冥之中註定的人。
因為我和他成了同班同學。他微笑著站在講臺上,我也第一次可以目不轉睛的直視他,他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名字,禮酉。
禮酉,禮酉,理由。
雖然,我整個青春期裡滿臉一直在爆痘,又不擅長打扮,扎著大馬尾,不是黑色就是白色的寬大T恤,一成不變的黑色或藍色的牛仔長褲,但是我的性格是外向開朗的。像今天這種站在臺上自我介紹,我是不可能緊張的。
可偏偏我緊張了。因為我的餘光看到了他好像在看著我,於是我聲若蚊蠅且結結巴巴的說:“同……同學學們好,我叫……伊人。”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的伊人嗎?”一個男生立馬搶我話的說,全班鬨堂大笑。
我囧的想直接鑽進洞裡了,我知道我的名字和我本人的形象一點都不匹配。幸好班主任幫我解了圍,班主任是個男的,姓方,只聽他說,“安靜,對女同學要有紳士風度,伊人大膽點,聲音也大聲點,都是一個班的同學。”
我低著頭點了點頭,並不說話。班主任就讓大家鼓掌歡迎並叫我回到座位上。
這個學校不興同桌,每個人都是獨立一桌,由於我的高考成績在這個復讀重點班(1)班裡算靠後的,所以我坐在了從門口數第三組的最後一排,他,禮酉坐在我的前面。
其實我的個子不算矮,但絕對不算高了。165厘米的個子坐在最後一桌,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坐在我前邊,黑板我直接不指望能不能看得到了。估摸前方若是有風吹向我都能被他給截胡了。
不過即便這樣,能坐在他後面,我還是甘之如飴,甚至暗自高興一番。至少我要是明目張膽的盯著他看,他也不會發現到我了。
這麼一想,我心情愉悅的從書包裡拿出書,沒成想他突然轉頭嚇了我一跳,“同學,我們換下座位。方便睡覺。”
我愣愣的點了點頭,他就直接把我手裡的書拿到他的桌面上,然後把他的書包放在我的桌面上。我忘了我當時心裡想著什麼,只是呆呆的起身與他換了座位。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是他“大男子主義”的心裡作祟,僅僅是因為覺得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坐在最後一排,才隨便找個理由和我換位置。
講課的數學老師是一個有趣的老頭子,興許我喜歡上他講課的方式,也興許我本身的數學成績在文科班佔了很大的優勢,也興許是……他在我的後面。
整堂課我身子板挺得特別直,聽得格外的認真。老師佈置的練習題很快我就寫完了。眼睛環顧四周,同學們正在埋頭解題,一時間也不會發現我這邊。
我在心裡猶豫再三,才將拽在手心裡的橡皮擦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桌面上的邊緣,然後拿起筆假裝在做題目,一個“不小心”橡皮擦就被我的手肘弄到地板上去了。我自以為很自然的彎腰去撿,然後偷偷的側目去看他,他緊皺眉頭,似乎是遇到難題,不一會兒又眉頭又舒展開來,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我的眼睛一刻都捨不得離開。突然他一個抬頭,我急忙掩飾的抓起橡皮擦,“砰”我的後腦撞到了桌角,痛的我眼淚直打轉,愣是給我憋回去,太丟人了。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