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我竟然有一種恨不得現在馬上到家,恨不得馬上天黑的衝動。
當然,我家離醫院也不算遠,自己開車一個小時左右就到家,動車也就半個小時。我稍微收拾收拾,帶著愉悅的心情坐上了回家的動車。
一到家我就給他發了個定位,他回了個“收到”,然後我從進家門開始不管我媽媽如何數落我,我都是笑嘻嘻的虛心應著,還特別擺出一副洗心革面的模樣,拜託我媽媽帶我去理髮,逛街買衣服。這樣的行為讓我媽媽有點懷疑,懷疑的是到底我是真的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還是又想懵她。
我解釋說:“這不是希望新一年,少讓你生點氣。”
我話一說完,我那9歲的妹妹就在一旁假裝嘔吐。
小小年紀,這樣的行為是要不得的。我這麼想著也這麼做了,先揍一頓再說。
我也是好不容易熬到天一點一點的暗下來,他的微信語音也如約彈了過來,我激動的接了起來,他說他快到我家樓下了。
我急忙激動的照下鏡子,就出門了,我媽媽聽我有人約,一副巴不得我掃地出門的模樣,我也是懷疑有沒有必要哪天偷下我媽媽的頭髮去檢驗科的同事查下我是不是親生的。
但我還沒走到一樓就聽見我妹妹和隔壁鄰居的小女孩在吵架。
只聽我妹妹大聲的說著:“你姐姐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姐姐敢一個人出國。”
鄰居的小女孩也大喊道:“我姐姐敢吃屎。”
我妹妹直接懟了過去,“我姐姐也敢!”
“我不敢!伊靜!”我怒吼一聲,我妹妹就嚇得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的拉著鄰居的小女孩跑了。
我想衝過去狠狠地揍她一頓得時候,不遠處禮酉一身灰色上衣,黑色休閒褲好笑不笑的看著我這邊。
伊靜,這絕對是坑姐出生的。我略尷尬的走過去,“你來了,走吧!”
“你妹妹?”
“呵呵,見笑了。”我能聽到我的笑聲有多勉強,聽得禮酉頻頻撇開頭,肩膀一顫一顫的。
我有點不悅的說:“要笑你就笑吧!”
“沒有沒有,來上車。”說著頂著張明明笑意還在的臉,為我開啟了車門。
我點了下頭,就坐了上去。車子緩緩地啟動了。
今天,我特意在我粉色呢絨大衣裡穿著一件特意去買的吊帶禮服。因為今天各種在心裡幻想著他請我吃飯的場景該是多少美的地方。
我幻想著,我脫下外套,著著我這身黑色禮服,與他對坐在靠窗的餐桌旁,吃著六七分熟的牛排,喝著有些年份的紅酒,看著窗外點點的星空,想著他可能會對我說些甜甜的情話。
可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會帶我去的是福州一中門口的小飯館。
還是以前我們經常一群同學一起去吃飯的地方。我這一身衣服……想著我就把我的大衣紐扣全部扣緊了。
不想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