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鶴城市街頭。
陳義戴好口罩、墨鏡、遮陽帽。
全副武裝到沒有任何熟人能認出自己,便鬼鬼祟祟的竄上一處人來人往的天橋,走到一個身患殘疾的老乞丐面前。
乞丐感到光線變暗,連忙抬頭,見到陳義這番打扮,明顯愣神了那麼一秒鐘,隨即端起手中的碗遞了過去,溝壑密佈的滄桑老臉上露出謙卑與感激的笑容。
陳義站在乞丐身前,沉默了片刻,右手深入風衣內,緩緩掏出。
乞丐激動了,以為這個小年輕要掏“大票”,差點沒壓住身下的那條假腿。但下一刻,他懵了。
因為那個年輕人從懷裡掏出的不是錢包,而是一個碗……
比他常年乞討的碗還要破。
“咔嗤。”
掰掉一塊碎裂碗邊,陳義直接蹲在了殘疾乞丐的左側,將破碗放在身前的地面上。
“你…你在幹什麼?”老乞丐怔怔的看著陳義。
“工作啊。”陳義友好的點了點頭。
“你也要飯?”
“想什麼呢,我哪能要飯啊。別開玩笑了大叔。”陳義擺擺手:“我是要錢。”
“有區別嗎?”
“有區別啊,我不缺吃的,只缺錢。”
老乞丐沉默片刻,確定陳義真的可能是“同行”,態度頓時惡劣起來:“滾!這座天橋是我的地盤,去別地方要去!”
陳義看了看老乞丐的碗,又抬頭看了看老乞丐:“都是同行,結個伴兒唄?”
“滾!”
聳聳肩,陳義不願與“坐地戶”爭執,拿著自己的碗,果斷移開五六米的距離。
“我是讓你滾出這個天橋!”
“這橋你建的啊?說了算?”
聞言,老乞丐怒髮衝冠,很想站起身給那個小子嚐嚐自己的一番拳腳,可本科生的理智讓他冷靜了下來。今天,他扮演的是雙腿殘疾患者,一旦起身露餡,肯定是要影響“生意”的。
而且說不準對方就是一個記者,或者是同行派來陷害他的。
反正那副四肢健全的樣子也討不來一分錢,影響不了自己的生意,沒必要添麻煩……
想到這裡,老乞丐怒容漸消,背靠在天橋護欄上,仰天輕嘆了一口氣。
行業競爭實在太激烈了,營收業績也日漸下滑,生活不易啊……
見到一旁的老乞丐沒有繼續驅趕自己,陳義放心的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將掛在脖頸上的項鍊拿出來,捏在手中。
項鍊的吊墜是一塊翠綠色的不知名寶石,材質如玉,光滑的表面觸感溫涼,一看便知其價值肯定超過了兩元店的售價。
是的,陳義為了買它,在一個地攤足足消費了十元。
聽說這項鍊是那攤販祖宗的祖宗從別的攤販祖宗手裡收來的別人祖宗的祖傳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