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長的很好是非常標準的英俊,高鼻薄唇,眼眸深邃,線條清晰又鋒利,符合社會上絕大多數人的審美。
他坐在臺下,很顯眼,幾乎是一眼看過去就能注意到他。
他說話的時候是低著頭的,把玩著手中的表,好像臺上的人,都不值得他一個眼神。
沈玥並沒有覺得尷尬,他能清楚地知道這個人不是來看戲的,而是來找事兒的。
甚至都不用出頭也不用生氣,因為有人會自願的為他出頭。
臺下的人竊竊私語,今天梨園裡很熱鬧,應該說自從有了溫希恩的捧場,梨園一直都很熱鬧。
誰都想見見那把梁家小少爺迷的暈頭轉向的戲子是何方神聖,一開始大家都是懷著這種好奇的心思來的,但是當見識到了沈玥的唱功,都迷醉在了他的戲腔中。
梨園已經很久沒有人來敢鬧事了,誰都不想得罪那小魔王。
“看的心煩就不要看。”
輕飄的聲音,又清又冷又薄,彷彿解封的春水還有浮冰。
少年順著聲音抬頭一望,就看到二樓的高挑的身影,他輕笑了一下,直接起身向二樓跑去。
一樓的臺下又恢復了熱鬧,沈玥接著把戲唱完,但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向二樓瞟去。
看來少年羞辱他就是為了把溫希恩招出來,要是別人這麼羞辱他,溫希恩肯定會大發雷霆,或者直接把那個人給扔出去,可是這次沒有,溫希恩只是不輕不重的說了一句,最多隻能算是最輕微的警告。
修長俊逸的長眉壓低,暗沉的臉上一陰冷得滴水。
範鹹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溫希恩的旁邊,以這個視角可以把臺下的所有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溫希恩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的沈玥,看都不看旁邊的人一眼。
範鹹嘆了一口氣,“你這是真的載了?一個戲子而已,你要是喜歡就把他給關起來,讓他日日夜夜只唱給你聽,你放任他捧著他,就甘願了嗎?”
在這三年裡,他們的關係也沒有以往的那麼惡劣,範鹹閒來無事也會關注這位,聽了外面那麼多風風雨雨,他還是不相信這位會喜歡別人。
可是現在看溫希恩的模樣,傳聞果然非虛。
他又是實在是搞不明白,如果這麼珍愛這麼喜歡那個戲子的話,還不如把他關進宅子裡,唱也只能唱給溫希恩一個人聽。
這樣豈不美哉。
“我甘願啊。”
溫希恩把手搭在欄杆上,唇角帶笑,眼底一片流光溢彩,襯的面容幾分濃豔,流轉之間便是瑰麗致豔,“他不應該被關起來,他的美好就應該讓所有人都要發現,這豈不是說明我眼光好。”
那麼耀眼奪目的人,被關起來的話就像被折了根的花朵,哪怕再怎麼精心的護理,也會枯萎,因為離開了根。
範鹹看不慣溫希恩這個樣子,他和溫希恩說是從小一起長大都不為過,沒有人比他更瞭解溫希恩了,說喜歡就喜歡,一頭栽進了別人的坑裡面,這實在不是溫希恩的風格。
“你就是因為他,所以變乖了?”範鹹像是開玩笑似的,可是他眼底的深意卻是隱瞞不了。
溫希恩轉頭看了他一眼,三年裡她的眉眼展開了許多,灩灩波光、妖治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