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怎的,心思一動,“你和……那個人鬧矛盾了?”
關於溫希恩為什麼會回到梁家,圈子裡面所有人都在猜,都覺得是她玩夠了,所以才回來的。
但是範鹹知道,肯定不是,當初他們兩個人在梨園爭吵時,溫希恩的態度不像是玩玩的樣子,她一定是動了真格的。
很多人都會拿那個戲子來打趣溫希恩,很開得起玩笑的溫希恩卻是一反常態,差點和人打起來,此後就沒有人敢在溫希恩面前提那個戲子了。
沒有人能瞭解到這段感情的深處是怎樣的,所以最好還是不要指手畫腳。
梁少爺眉眼深邃卻又帶著絲病態的蒼白,冷光做灩,鴉翅般的睫羽纖長輕垂,薄唇殷紅如血。
她說出來的話漫不經心,“戲子無情,人之常情。”
這句話就隱秘的表示了溫希恩和戲子並不是鬧矛盾那麼簡單,兩個人恐怕是直接鬧掰了。
範鹹臉上笑的笑容,這才真實了,微微靠得溫希恩的身上,手中把玩著酒杯,好聽的聲音壓的極低,溫柔的像春日的軟水。
“不就是個戲子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找一大把漂亮的給你。”
要是先前範鹹這麼說,溫希恩定會發脾氣的,從玻璃桌上摸出來煙盒,夾了一支菸咬在嘴裡。
範鹹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望了過去,眼中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笑意。
他看著那隻骨節纖瘦的手,瑩白的皮肉下青紫色血管隱隱可見,帶著一股病態。
腕間鬆鬆地掛著一串紅珊瑚手鍊,從落影斑駁中露出來,讓人浮想聯翩,恨不得撲上去把那手狠狠捏住。
最讓人矚目的是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戴在無名指上的意義不寓可否。
範鹹眨巴眨巴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那雙骨節分明的紆瘦指尖夾住一支細細的香菸,垂下頭頓點著煙,但是打火機卻不爭氣,半響都沒有出個火苗來。
溫希恩點著煙,點不著,氣的把打火機往前面扔,吧嗒的一聲響。
這一動靜並不大,但是所有人瞬間都噤聲不語,還是陸遷出來活躍氣氛,才熱鬧的起來。
溫希恩煩躁的抓著頭髮,神色陰鬱。
是誰都可以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範鹹嘆了一口氣,湊過來給溫希恩點火,亮起的菸頭如混沌夜空裡的一抹紅,很快被隨之噴吐出的煙霧淹沒。
“何必把自己搞成這樣,為了那個人至於嗎?”
“能不提他嗎?”眉宇暗淡的溫希恩深吸一口微嗆的香菸,菸嘴處被豔紅兒的唇瓣咬得浸了幾辯暗色的水漬,她倚著沙發上,姿勢像是在施捨,又像是在引誘。
像是墮落的神明,又分明是頂級的色情。
範鹹只是試探一下,看溫希恩好像不在乎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溫希恩這個人一向愛恨憎明,他明白溫希恩再慢慢的嘗試,開始放下。
在這放下的過程中,範鹹可以推波助瀾一番。
他真的把溫希恩當朋友,也當兄弟,他不願意看到溫希恩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把自己搞得一團糟。
更何況還因為那個人,他們冷戰了一年。
範鹹把手中酒杯裡的酒一口灌了,他摟著溫希恩的肩膀,彷彿又恢復到他們以前一起玩時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