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必把他的自尊再次扔在地上,任人踐踏呢。
那雙淺色深邃的眼瞳裡似乎盛滿了皚皚雪原的深切寒涼,但細細望去,又平靜到無波無瀾。
——像是松枝樹尖上終年不化的積雪。
一絲不苟,冷靜自持。
“不止你們梁家,所有涉及這du品的企業都被抓了,等徹查清楚,無辜的人都會放出來。”
磁性低沉的嗓音帶著淡淡的涼意,彷彿透著股漠然。
但是當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溫希恩的身上時,他的呼吸依舊是一窒的,心口一陣刺痛,又被他強制的壓了下來。
交織在一起的指尖微微的發白,何潤成掩飾的拿起黑帽鑲鑽鋼筆,淡淡的說道,“如果沒事的話,我就不送了,梁少爺慢走。”
“如果事情與我爹爹無關,你能保證把我爹爹安全的送回來嗎?”
何潤成其實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保證,但是當與溫希恩的眼神對視了一瞬,下意識的就說,“我能。”
溫希恩並沒有馬上就走,她淡色的唇瓣抿的緊緊的,眉頭仍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但那冷淡薄涼神情,卻讓何潤成心口鼓譟,渾身發燙。
手中冰冷的鋼筆被他捂得火熱,何潤成剛想問少爺有沒有吃飯,溫希恩卻眼眸微垂就轉頭走了。
書房裡安靜的可以聽到他自己的呼吸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何潤成好像聞到了那人留下來的淡淡的冷香。
他不由得深深的嗅了一口,撥出來的氣息有些粗重。
他的眼底暗的驚人,目光裡慾念翻湧,幾乎要將人生吞活剝。
……
溫希恩接手了梁家,但是因為這場風波,梁家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後頭還有一個人推波助瀾。
見不到梁忠山,溫希恩很多東西都還沒有了解清楚,就這麼硬著頭皮上,事情得不到解決,只能維持著那個不好不壞的程度。
很多問題溫希恩都搞不懂,以前還有範鹹幫忙解決,可是現在只有她一個人扛著。
沒有了梁忠山這層保護罩後,溫希恩才發現現實真的如此殘酷。
一直合作的幾家大企業在合約到期後一致拒絕了新的合作提議,企業裡的元老們也紛紛搞起了小動作。
範鹹打了幾個電話過來,無非就是叫溫希恩出來玩玩,說只要溫希恩出來他就幫忙,溫希恩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掛掉的電話。
後面的事情越來越亂,到後面溫希恩既然抓住了范家的尾巴,溫希恩都要氣笑了,她一直都知道有人在後面搞小動作,還以為是在生意上的仇家,沒有想到是範鹹在搞鬼!
一瞬間彷彿所有通暢的路都被橫出的荊棘堵住了,所有偽善的人都露出了真實面目,溫希恩以為在管理這方面已經很有經驗了,但在那些從事商業幾十年的元老面前仍然是個稚嫩的愣頭青。
溫希恩咬著牙堅持,只要抗到梁忠山出來就可以了。
但是最近關於du品的事件卻是越演越烈,甚至都有學生開始討伐了。
溫希恩疲憊的回到家,在家門口就看到了蹲在門口的人。
扯了扯領帶,溫希恩喝了點酒,但是腦子還清醒的很,她隨意的看了眼,沒心情多管。
“恩恩。”
溫柔好聽的聲音讓溫希恩感覺到一陣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