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已經完全踩在範鹹的雷點上了,他忍了忍,實在是不想在溫希恩面前露出本性。
好不容易溫希恩對他沒有了懼怕,也沒有了嫌惡。
萬一又嚇到她了怎麼辦。
何潤成卻不管不顧的上前抱住溫希恩,溫柔地蹭了蹭她的脖頸,低聲呢喃著,充滿迷戀陰鬱的語氣。
“我知道你的,你不可能喜歡他的,一定是他逼你的對不對?說話啊!”
從何潤成碰到溫希恩的那一刻開始,什麼狗屁的忍耐都消失了。
“他媽的!”
範鹹心裡冒火,火燎火燎地衝動直往頭頂衝,他猛地上去攥住了男人的衣領,一拳狠狠揮過去,卻被何潤成掌心抵住了拳頭,反手一扭,但範鹹反應快速地擊打掙脫,兩人拉開了距離。
“不要拿你的髒手碰她,你是不是耳朵有點問題,我說過很多遍,但我不介意再重複一遍,恩恩,是我的愛人!”
範鹹狹長的眼不自覺眯起,有股鬱氣厭惡充斥在他眼眸,“你要是再騷擾我的愛人,後果自負。”
這個男人就像一條惡狗一樣,不容許別人半分覬覦一位而又獨一無二的骨頭。
這並不是最讓何潤成難受了,最讓他難受的是溫希恩的態度。
她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上,眉眼精緻,蒼白穠豔的面容上是隔離之外的冷漠。
冷漠的同時又彷彿是預設。
預設範鹹的話,預設範鹹的態度。
這一認知讓何潤成的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針扎進去了,不留空隙,疼得呼吸都紊亂粗重,舌尖甚至像是嚐到了一種濃郁得他想要俯身嘔吐的苦澀。
他強忍著蓬勃的怒意想要說什麼,卻只定定看著溫希恩,想從她的臉上找出一點不願意,或者是被逼迫的意思。
可是沒有。
一點都沒有。
沒有勉強,沒有不自願,所以那就是沉默了,預設了。
看到他這副狼狽樣子,範鹹不由愉悅地笑出聲,他的手落到了溫希恩單薄的肩膀上,指腹曖昧的摩挲,帶著佔有慾和顯示主權的意味。
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何潤成,高高在上的姿態,眼神的意味讓人倍感侮辱,像是挑釁,又像炫耀。
何潤成現在的模樣著實有點狼狽,他乾淨雪白的襯衫有好幾處都皺起,此刻他半跪在地上,與溫希恩對視。
他身形高大,長手長腳,哪怕是半跪著也和坐在輪椅上的溫希恩平視。
只要溫希望表現出一點不願意,他就……
“她還在等你,好好和她過日子吧。”
輕得不能再輕的一句個字傳入耳中,迅速地消散在空中,猶如一盆涼水澆在了何潤成的頭頂。
他慢慢的站了起來,低著頭的樣子顯的晦暗不明,他為自己的期待而覺得可笑,他也為自己一遇到溫希恩的事就慌了手腳覺得痛恨。
他不知道是該痛恨自己,還是痛恨溫希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