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是見不得和尚笑了。和尚笑的越乾淨,他就越受不了。
明明之前他還對於這種事情很反感的,覺得特別的噁心。
嶽瑛想不明白,怎麼會笑的那麼幹淨,就好像他們談論的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
然而讓嶽瑛覺得最匪夷所思是他現在自己的情況。
儘管他的生理反應的很直接,可是嶽瑛不覺得自己是喜歡和尚的,可能只是被那張臉迷惑了。
畢竟長了一張那麼誘人的臉,沒有反應的人才不正常吧。
這時溫希恩淡淡的道:“慾望之所以被稱為慾望,是因為有了慾念,如果連慾念都沒有,那還會有慾望呢?生理問題,人之常情。”
以前哪個狐朋狗友說過後面那一句類似的話,帶著滿不在乎的調笑。
但和此時眼前眉眼清冷的溫希恩對比起來,意義和心態完全天壤之別。
那個讓人覺得是放縱慣了而無所謂,這個卻是把一切都想的太理性而無所謂。
這個和尚有著七老八十的老者破紅塵的理性,有著中年人的沈穩溫和,但又讓人覺得像六七歲的孩童那樣天真到無知。
嶽瑛卻更煩躁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煩什麼,他想靜就越靜不下來。
他覺得自己身上就想有個磁場一樣,和尚在他身邊、離他多近他都能感覺到,讓他全身的細胞就和打了興奮劑似的亢奮的不舒服。
“胡說八道,人怎麼會沒有慾念,難不成你還是神仙。”他扭頭惡狠狠地質問溫希恩。
溫希恩卻淡漠道:“沒有神仙。”
嶽瑛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眉眼略微有些陰沉,溫希恩在旁邊好心的勸了一句,嶽瑛卻理都不理她,看也不看她一眼。
──他不敢看她。
嶽瑛保不準溫希恩再笑一下,他會怎麼樣。
當然嶽瑛不認為他會對溫希恩做什麼,但他受不了那感覺,像貓在心尖抓似的。
好煩人的和尚。
——
燈火通明,寬闊華麗的殿宮中,就如白天一般,但是外面已經半夜三更了。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
嶽瑛單手撐著腦袋,慵懶歪斜在軟榻上微微坐直身子,高大挺拔的身子舒展開了,眯起一雙本該風流多情、此時卻無端陰鷙的眼眸。
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
薰香濃郁,糜爛與紙醉金迷,將人性腐朽殆盡。
嶽瑛懶懶的抬了抬手,立馬就有兩個丫鬟把水晶珠簾挑起。
掃了眼,目光在彈琴那個微垂著眼簾,面容白皙清秀的女子臉上停了下,又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