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一個恍惚,她就死了。”
“淨塵我只想要她接住香囊……可我不知道她會死……”
溫希恩蹙著眉掙在柯長慶懷裡掙扎著,手裡不小心攥著一片海棠花叫她捏得豔麗的汁水迸濺。
“你不想殺她嗎?你敢說你不想殺她嗎?”
“我有沒有說過,我讓你不要殺人,我不都聽你的了嗎?於姑娘做了什麼,讓你這般狠心,你還要把錯推給誰?”
柯長慶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漸漸鬆了勁兒。
“長慶。”溫希恩失望的看著他,眉眼冷的像塊捂不熱的冰塊,“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和別的妖不同,才把你帶在身邊的。”
“不是的……”柯長慶的嗓子都叫心頭的血淚糊住了,完全不敢看溫希恩充滿失望的眼睛,艱難地繼續說著,“我只是生氣,我害怕你被別人搶走,淨塵對被人笑,都不願對我笑,我鬼迷心竅的動了殺心……”
“我只是太喜歡淨塵了……”
他歡喜溫希恩,所以歡喜一個人是什麼樣,他比誰都知道。
就是受不了,受不了淨塵對別人笑,這會讓他被嫉妒侵蝕了自己。
溫希恩直直地看著他,在看清了柯長慶眼底毫不掩飾的痴迷和愛意時,目光越發的冰冷。
“人妖殊途。”
溫希恩把那支碾得稀爛的海棠擲在柯長慶腳下,長袖一擺轉身離去。
柯長慶低頭,看著自個兒的衣襬濺上些紅汁兒,把原來白淨的清袍染得斑駁。
——
雨停雲散,窗前明月攜清風。
吹落的小葉檀花瓣玉白,靜靜漂浮在木桶的水面上,送來鼻尖清涼雋永的香氣。
蒲團上盤膝而坐的僧人,閉目誦經時,木魚懶懶敲動,重複著單調的篤篤聲響。
額前細汗越來越多,最終溫希恩還是猛的睜開了眼睛,眼眸渾濁,許久都不見平靜。
停下手中的動作,溫希恩抬眼看向那安靜躺於堂案上的錦囊,腦海驀地浮現在桂花樹下的少女,笑起來特別又感染力,她笑著,讓人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彎了。
斂下複雜的眸,溫希恩起身,伸手自下取出了一方錦盒,放於桌案緩緩開啟,露出被安放在裡的一柄鑲滿寶石的匕首。
看著這柄匕首,溫希恩未多言一句,拿著匕首劃破心口,用瓷碗裝著流下了的血。
陰奇法,還有一種極端的方法完成,那就是用訟持者的心頭血代之,訟持者必須是佛門中人,而且還是法力道深的人。
血一滴一滴的流進瓷碗中,溫希恩除了臉色更加的蒼白之外沒有任何的表情。
溫希恩半分不瞥,她閉著眸,蒼白著毫無血色的臉,直到把瓷碗裝滿。
手中的佛珠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溫希恩唸了一段咒語,佛珠在下一秒就斷了,一個又一個的滾落到地上。
溫希恩睜眼起身,卻未料強烈的眩暈感傳來,讓她腳下一踉蹌,整個人差點栽倒。
取心頭血為於萱的來世護航,以護她來世有一前程美景,衣食無憂。
只願於姑娘能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