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略了嶽瑛再怎麼孩子氣,也是個發育健全的少年。
兩人靜靜的繼續往前走了會兒,嶽瑛就像一點著急般的根本不往旁邊兩邊看,而是往溫希恩旁湊近了些。
這個季節,樹已經茂盛了起來,而嶽瑛就藉著從樹中投下的那影影綽綽,猶豫的,然後在那一瞬間下定決心,抓住了溫希恩的手。
嶽瑛剋制不住的就想這麼做。
腦子裡只想的沒關係,反正溫希恩把他當孩子一樣。
──總會有一個“切口”,讓他勢如破竹。
他堅信這個就是。
只要他別太過分,就什麼都會被允許,什麼都會被接受。
畢竟當時他是個瞎子那麼陰晴不定的性子都被溫希恩接受了,所以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
而這個就是可以被接受的。
他緊緊的攥著溫希恩想抽出的手,望著溫希恩。
然而那不是一個小孩該有眼神,深切又熱烈的,黑暗的瞳孔中是黑洞般的渴望。
溫希恩有些尷尬的停下,要不是為了最後一味藥材,她可能會直接甩開。
溫希恩暗暗使勁想抽出。
溫希恩有些掙扎。
溫希恩皺著眉,看著嶽瑛。
不高興了。
嶽瑛不安,但手卻倔強的緊攥著不肯鬆開,他的目光甚至帶上了痛苦與請求。
請求對方的接受。
可能就是這樣的眼神,讓溫希恩的眉微微鬆了些,有些複雜的望著嶽瑛。
兩人就這樣在這花園裡僵著。
不知多久,溫希恩低下頭,淡色的唇抿起來一個淡漠的弧度,除了鄭重,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在一旁攥著溫希恩的手,垂眼觀察著溫希恩的表情,心驚膽戰,手心潮溼。
嶽瑛這輩子可能都沒一次體驗過這麼多種的情緒感受。
昔日他不可一世的笑著想從和尚這裡找些“有趣的”,如今這般“豐富”,不知是福是禍。
“這不合適。”
溫希恩最終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她抬頭看了看悶著頭嶽瑛,然後繼續說。
“你自己都說你不是小孩了,但你現在就像小孩黏著家長一樣。”
嶽瑛望著溫希恩,不說話。
他不太明白溫希恩到底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溫希恩的確把他當做小孩一樣。
他心裡並不怎麼樂意,然而這是順水推舟的好時機。
嶽瑛望向別處,卻堅定的握著。
又這樣詭異的沈默了會兒,溫希恩終於有些無奈的說,“鬆手吧,已經夠久了。”
然後試著把手往外抽。
嶽瑛當然沒有松。他擰著眉垂著眼簾,抿著唇,不吭聲。
其實抿著的唇角已經彎了無法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