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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51)

但是嶽仰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男人和死者的關係,這些只是他的猜測,因為他們沒有線索再找到別的可疑人物。

所以嶽仰想試探試探那名男子的底細。

可是在調查中發現這名男子就像憑空出現一樣,沒有任何的背景,親人,朋友,一切都顯得很詭異。

溫希恩已經知道了兇手了。

但是卻不知道兇手到底在唱什麼戲。

——

人間的集市,比平日的街道熱鬧數倍,不似戲園裡大家沉醉安靜地聽著角兒的鶯啼婉轉,也沒有勾欄瓦舍裡燻人的香風和纏人的手臂。

有人來人往,買賣吆喝。有七嘴八舌,有步履穿梭。

這份熙攘再不是書上冷冰冰的文字,很鮮活地在我面前鋪展開,我才曉得,這叫煙火氣。

溫希恩下山也不過數次,全往那靜謐狹窄的巷子裡鑽,去的都是清幽雅緻的館樓,不曾來過這樣嘈雜的鬧市。

嶽仰見怪不怪地看著我四處張望的模樣,神秘一笑,說:“和尚,等再晚些,我帶你看些更好看的。”

這叫溫希恩不禁懷疑難道嶽仰帶她來到底是為了抓兇手還是隻為給她看這些我未見過的人間景色?溫希恩理智地停住思緒。

這時已接近黃昏了,可是溫希恩卻連哪位男子的影子都沒有瞧見,只是偶爾在這集市上看到了男子,溫希恩和嶽仰便會天天來看,沒有辦法,他們兩男子的行蹤都不知道。

溫希恩望著天空中一抹殘陽,這倒與雍和庵上的別無二致,甚至在她的房間能將那塊不圓滿看得更清楚,血色更深。

可在這裡看著,那一半的落日彷彿要順著天際流下來,遠處的霧模糊了天地界限——天,地,人群,連成一條線,赤霞的光芒順著這條線柔柔散到每個人的頭臉上,他們的頭髮,瞳孔,臉頰甚至半張嘴唇微露的牙齒都折射著橘紅,人群流動間,暖意彷彿在蒸騰。

溫希恩停在一處賣首飾的攤子前,拿起一副木珠手串,上面歪歪扭扭地刻著些山水鳥獸,筆力粗糙拙劣,但又醜得有幾分可愛。

溫希恩覺著有趣看了好一會兒才放下,嶽仰就略帶幾分嫌棄地看著她,似乎在質疑她的眼光。

然而溫希恩眼神一轉,越過嶽瑛的頭頂,突得望見長長的人群盡頭豎起個草木棒子,上頭紅彤彤一片,溫希恩視力很好,一眼便認出那是糖葫蘆——柯長慶常常帶上來給她吃。

溫希恩瞧著那草木棒子順著洶湧人潮就要離她遠去,拍了下嶽仰垂在她身旁的手,然後在嘈雜中大聲知會了他一句,也顧不得嶽仰聽清與否,便一頭鑽進那車水馬龍里追糖葫蘆去了。

終於那賣糖葫蘆的漢子被溫希恩叫住,溫希恩額角熱得出了點汗,但還是用心選了個個頭最大,顏色最亮的安安靜靜地等著他包起來。

那漢子伸出兩根黝黑的手指,說:“兩文錢。”

溫希恩一下愣住了,倉促間忘了向來都是由嶽仰付錢的,溫希恩從來就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金子在她的眼裡就和石頭沒什麼兩樣,因此當真是身無分文,窮光蛋一個。

可溫希恩回頭時,卻只見得一片陌生的人頭攢動——她走得太急,和嶽仰被人群衝散了。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