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素衣的和尚嗓音抖的厲害,方丈的睫毛顫了一下,停下了嘴裡的唸經。
溫希恩從地上緩慢的站了起來,就在這是方丈說了一句話。
“嶽施主在暖閣等你。”
嶽瑛?!
溫希恩先是震驚,隨後想到嶽瑛那天的樣子,一個想法浮現了出來。
所以是嶽瑛和方丈告的秘,怪不得嶽瑛那麼有自信說可以把她從雍和庵帶出來,但是嶽瑛又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兒身的秘密。
腦子亂的厲害,溫希恩再怎麼聰明伶俐也猜不透裡面的繞繞彎彎。
溫希恩渾渾噩噩的來到暖閣,一位侍從已經在門口打簾迎候。
暖閣裡一年四季溫暖如春,花香瀰漫,彩色的鸚鵡站在籠子裡優雅地梳理羽毛,嶽瑛一身黑色的寬袍,站在籠子前用木勺喂鳥。
他沒有回頭,聲音也辨不出喜怒,問:“來得這麼慢,不願見我?”
溫希恩默不作聲凝視嶽瑛的背影,心裡湧著她自己都不瞭解的情緒,但是肯定不是怨,只是難受,就好像一隻被嶽瑛抓在手心的鳥兒一般。
強烈的窒息感令溫希恩連呼吸都覺得鈍澀,只能將手心的佛珠捏緊,像抓住一塊浮木。
嶽瑛餵了一會兒鸚鵡,將木勺擱下,關了金色籠子的門,上了一把精緻小巧的鎖。
嶽瑛拎著籠子緩慢踱步到溫希恩面前,看著鸚鵡道:“淨塵覺得好看嗎?我猜你一定是喜歡的,所以我就拿著它過來了,這幾天被我喂胖了一些,瞧著也精神,我來這幾天了,那個老和尚都不讓我來見你,我就只好動了一些手段。”
鳥兒啄了啄七彩羽毛,抬起腦袋抖了抖,歪著頭,用一雙黑豆般的眼睛瞅溫希恩。
溫希恩面無表情地看著鳥兒,耳畔的聲音離得越來越近。
嶽瑛走到她身旁,輕聲說:“瞧你的樣子可是在怨我?淨塵,你別怨我,這破廟一點都不適合你,你跟著我,我可以給你一切,這不比做個和尚自在?”
他離得越來越近,逼得溫希恩向後退了半步,那張臉白若棠梨,清麗淡然,抬起眸子瞥了嶽瑛一眼,漆黑的眼底似乎染了惶然。
嶽瑛勾起唇,閉上眼,在她唇畔沉醉似的嗅了嗅。
“淨塵啊,我把這隻鳥送給你好不好?”他輕柔地呢喃,像在說情話,彷彿送溫希恩什麼驚喜厚禮,眼角挑起一抹笑,襯得眼底隱隱透出血紅的癲狂。
溫希恩覺得心跳越來越快,腦海中不受剋制地閃過無數畫面,她知道嶽瑛心悅她,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嶽瑛有這麼偏執,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嶽瑛入魔了呢。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厭惡,淨塵是第一次討厭一個人,她心性純良,再大的事情在她的眼裡也就如同過眼雲煙,留不下什麼印記。
可是嶽瑛真的太過分了。
嶽瑛笑著瞧溫希恩,像在看一隻鳥,隨後把鳥兒放了出來。
那隻鳥兒特別有靈性,再被放出來的那一刻也沒有亂跑,反而飛到溫希恩的肩上,用毫無攻擊性的尖嘴親密的輕啄著溫希恩的脖子。
微癢的觸感讓溫希恩不適應,修長的脖子微歪,這牴觸一般的動作讓嶽瑛誤以為溫希恩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