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吻著懷裡的女人,他們柔膩地講著床笫上的情話,呻著令人耳紅臉赤的話語,軟語陣陣,巧笑連連。
柯長慶下意識的一把握住溫希恩的手,將人拉到桌案後蹲在黑暗中,藉著擺件躲了起來。
男子掀開簾子掃了一眼,沒見到人,重新墜入溫柔鄉。
柯長慶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更不敢動,說不出是羞還是臊,只覺得眼前花紅柳綠色彩斑斕,兩耳嗡鳴,像被人扣在一口鐘裡重重敲擊了一下天靈蓋。
過了許久,他才稍稍緩了口氣,五感歸體後便覺得耳邊有溫熱的氣息縈繞,似根不老實的羽毛,時不時搔一下他的耳根。
他回頭看去,溫希恩正坐在牆邊,黑暗中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眸,落在不遠處的床榻上,很認真的在觀察,可是她的眼裡沒有半點情慾,她離自己很近,但又不是刻意挨靠,甚至身姿頗為筆直,有些疏離的冷意。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滾燙了,溫希恩也轉過頭看向他,動了動手腕,柯長慶才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攥著對方。
他沒有放手,只是低聲道:“淨塵,閉上眼睛啊,非禮勿視你還不懂嗎。”
柯長慶覺得煩躁,熱得身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抓著溫希恩手忍不住順著細膩的手臂向上摸了摸,很涼很溫潤,像一捧月下山泉。
這讓柯長慶更燥熱了。
溫希恩冷淡轉動眼珠,這回視線稍稍放低了,在這昏暗的視線裡面,溫希恩看不清柯長慶的臉,自然也沒有看到他紅到病態的肌膚。
床上的女人不是豔鬼,可是這裡鬼魂的氣息卻是最濃的,所以溫希恩只能靜觀其變。
柯長慶越來越覺得口乾舌燥,不知道是因為床上的身影和耳邊的聲音,還是空氣裡的奇香,亦或是身邊這個溫軟好看的人。
他喉嚨滑動,輕輕捏著溫希恩的手臂,聲音放得很輕:“淨塵,我難受……”
溫希恩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清冷的臉上是極其認真的神情:“哪裡不舒服?”
柯長慶吱吱語語的說不出來,只不過臉越來越燙,心臟也跳的越來越快,一切都亂了,一切都不受控制了。
可惜的是還沒有等他說清楚,溫希恩就眼神一變,右手幻變出一張道符,直直的往床榻上飛去。
床榻上的女人表情又一瞬間變得猙獰,但又很快的恢復正常。
原來女人並不是鬼,而是被豔鬼附身了,但是豔鬼的氣息很弱,所以溫希恩才沒有確定。
解決完重要的事情,溫希恩還沒有來的及過問,柯長慶抓住了溫希恩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側門溜出寢殿,然後撒開腿一股腦跑回了原來的房間。
柯長慶手上的小燈籠跑掉了,衣襬驚起灌木叢中的螢火蟲,幾隻散養的小兔子和貓也被他們奔跑的風聲帶動,受驚地躲起來。
路過一處假山時,柯長慶鬼使神差地將溫希恩推到了狹隘的拐角處,自己也鑽進去,站在她面前,側耳凝神聽著。
四周安安靜靜,連巡防值班的侍衛都沒有,萬籟俱寂,明月高懸。
心臟跳動的聲音愈來愈急促,像烈夏突如其來的暴雨,也像帶兵出征時的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