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姓吳的硬朗少年笑了一聲,道:“巧了。”
這邊各自落座,齊應物回頭介紹道:“這一位是鯨門少主吳撼鼎,這一位是東洲趙家的大小姐趙新竹,二位都是第一次來到神都。”
梁鵬隨著其餘人一起施禮相見。
與齊應物一樣,這二人都是背景顯赫且自身卓越之輩,後面的都是同行的夥伴、隨從之類。
鯨門自不必說,正名應該叫做鯨湖派,乃是鯨州武道聖地。而鯨州號稱武道之鄉,自三歲孩童到八十老翁,近乎人人修武。這個武道之鄉的名頭,根源其實就在鯨湖派。
當年九州暗黑之際,是一位姓吳的武道大宗師自西南傳道天下,掀起了人間修武變革的浪潮,為開闢嶄新時代奠定了基礎。
而西南一州,自此也冠以他名,改為鯨州。
鯨湖派就是這位大宗師當年所建立的門派,於人間地位超然,至今已傳承數千年。
吳撼鼎身為鯨門少主,本身也位列幼麟榜第十,與齊應物同為九州第一等天驕之輩。
東洲趙家是平海府裡最大的皇商,亦是九代傳承的武道世家,同樣負有盛名,與鯨門吳家是世交。
趙新竹出身如此名門,相貌秀美,自己又在新一期幼麟榜上排名第三十一,正是春風得意之時。
不知有多少江湖俠少,都將趙新竹當成自己的夢中眷侶。
梁鵬淡然旁觀,很快就發現了吳撼鼎與趙新竹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
這位鯨門少主沉默寡言,每次說一句話時都會不自主地瞄向趙新竹,趙新竹回看他時,他又會不自覺地躲閃。
分明是心中有意。
不過這位趙家大小姐性子開朗,與誰交談都是言笑晏晏,對他似乎沒什麼兩樣。
他們的宴席正對著欄杆,落地窗扇之外便是繁華街景,對面是一家名叫“雲仙閣”的酒樓。慶典才開始不久,雲仙閣上下已經圍繞了許多等候和圍觀之人,整條街的人流倒有一半是在這裡。
趙新竹瞄到對面的牌匾,忽然道:“齊公子在此設宴,倒是十分方便啊。”
齊應物頷首道:“趙姑娘應該也對神都的飛花有所瞭解吧。”
“來之前當然做過功課。”趙新竹笑道。
吳撼鼎見他二人提及,便問道:“這裡有什麼特別?”
“吳家哥哥,可在綵衣節上搶過飛花?”趙新竹問道。
“當然。”吳撼鼎略帶幾分傲然,“我在鯨湖城內搶飛花,從未失手過。”
趙新竹便解釋道:“龍淵城裡最出名的飛花,便是這雲仙閣。據說每年準備的都是奇花異草、珍稀靈植,價格向來不菲。傳聞今年雲仙閣為製作這束飛花更是豪擲萬兩白銀,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奇花值得如此高價。”
“歷年來龍淵城內最多人爭搶的飛花,就是這雲仙閣。”齊應物也道:“我們在此觀禮,正能見到最精彩的場面。若是二位有心加入,也很方便。”
趙新竹眸光閃亮,道:“這雲仙閣飛花萬眾矚目,拿到便能在神都揚名,我當然是想要的。”
“那我去搶來給伱。”吳撼鼎立刻說道。
“若是由人搶到送我,我當然也會高興。”趙新竹昂首道:“不過我最想要的,還是自己親手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