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輝灑在紫禁城那面宮牆上,金色的光芒與歷史的厚重交織在一起,斑駁的紅牆彷彿正在講述往昔的故事。
鎮東伯王震東跟隨太監前來面聖,只是並沒有從右邊的西華門進入紫禁城,而是從左邊的西苑門進入西苑。
“伯爺,請跟我來!”
小黃門看到鎮東伯到來,亦是十分尊敬地道。
鎮東伯王震東已經換上隆重的朝服,輕輕地頜首。
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單獨面聖,但此刻心臟還是砰砰地劇烈跳動,竟然有一種當年初上戰場時的緊張感。
儘管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甚至不畏懼死亡,但唯獨敬佩這位締造大明王朝如今盛世局面的弘治皇帝。
即便弘治皇帝早前有種種的黑歷史,但看著如今整個大明的變化,弘治皇帝在他的心裡宛如日月般的光彩奪目。
“伯爺,這邊請!”
小黃門看到王震東竟然想要進入養心殿,當即進行提醒道。
咦?
鎮東伯王震東剛剛有些失神,先是微微一愣,旋即便反應過來,跟隨前面的小黃門走向那個曲徑迴廊。
當今天子酷愛垂釣,今天下莫不以此為風尚!
一直盛傳皇帝在黃昏時分都會在太液池垂釣,而這個時候召見的臣子都會被召到此處,鎮東伯王震東顯得後知後覺地走上回廊。
卻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今日亦是有幸在聽潮閣面聖。
八百畝太液池平靜的湖面上,夕陽的餘暉鋪就了一條金色的水路,波光粼粼,像是鑲嵌了無數顆金色寶石。
幾隻夏燕低飛掠過水麵,在湖中激起一圈圈漣漪,打破了湖面的靜謐,卻也給這座湖增添了幾分生機與靈動。
遠遠地,鎮東伯王震東先看到那座高聳入雲的聽潮閣,而後便看到弘治皇帝坐在釣魚亭悠閒地坐在太液池邊釣魚。
夕陽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天子弘治的身影在湖光山色中顯得格外安詳,亦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世人都說玩物喪志,但釣魚風靡於大明後,反倒讓越來越多的權貴寄情于山水,從而少了作惡的時間。
因皇帝而誕生的尼龍,不說現在尼龍已經是應用越來越廣泛,隨著尼龍魚線的普及,大大增加了百姓的捕撈能力。
以前草魚得賣出好幾文錢一斤,但現在一文錢一斤都要遭人挑肥揀瘦,偏偏越來越多的漁夫藉著尼龍網的普及發家致富。
在皇帝熱衷於垂釣這一件事情上,上至當今的內閣首輔尹臺,下到京城的走夫販卒,並沒有人對此表達異議。
特別很多的漁家,現在都不再求觀音求財神,而是採用最先進的尼龍漁網,然後默默給弘治大帝上一炷香。
王震東在臨近釣魚亭的時候同,便放輕了腳步,不敢有半點打擾,亦不希望小黃門打擾到正在垂釣的皇帝。
他能夠在這裡親眼看著皇帝如此放鬆自在地釣魚,這是他的一種榮幸,亦是他作為臣子應該進行的等待。
此刻的夕陽平鋪在湖面上,而他站在皇帝身後十幾步之遙,靜靜地等待著,同時亦是產生了對垂釣的好奇。
雖然他並不熱衷於釣魚這種娛樂方式,但亦是十分緊張地望著那個浮標,同時希望皇帝能夠釣上魚來。
跟隨大明的釣魚潮流,儘管他曾經多次嘗試在野外垂釣,但收效甚微,甚至還做過沒有掛餌的烏龍事。
現在如此近距離地看著皇帝垂鉤,既是一種天大的榮幸,亦是一次難得的教學。
浮標動了!
王震東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想要提醒這位帝王,但聲音吐到喉嚨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畢竟他知道眼前的帝王才是釣魚高手,而自己其實還是一個門外漢。
他看到朱祐樘絲毫不慌張的模樣,心裡對這位雄才大略的帝王平添了幾分敬佩,不愧是給大明帶來翻天覆地變化的帝王。
“咦?是不是太早了?”
王震東看到浮標只是走動,並沒有迅速下沉,結果看到朱祐樘竟然已經提竿了。在他的認知中,這是操之過急的釣魚者,肯定是要錯失這條魚了。
朱祐樘自然不知道身旁之人所思所想,在看到浮標被扯動想要拽走的時候,當即便十分自信地提竿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