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擂臺賽打到現在,已經沒有任何觀賞性可言,總結起來一句話。
有人跑來跑去,有人呆若木雞。
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特別長,陸溪發現,在競技場這樣一個寬闊開放的空間中,想要將某一特定區域的靈氣抽乾太難了。
不像是教室、宿舍一類的封閉空間,競技場的空間非常大,靈氣不停流動,往往是剛把周圍的靈氣抽乾,就有別處流動而來的靈氣填補空白。
陸溪掌心中的靈氣團越來越大,濃度也越來高。陸溪覺得像是在一個破船中,自己竭盡全力去封堵滲入船艙的水,左至右拙,恨不得有八隻手。
卓平體力很好,奔跑的速度不見減慢。
程青東好幾次都想偷襲呆立場中的陸溪,但每次都被他躲過。程青東被搞得毫無脾氣,甚至想認輸就算了,趕緊結束這一場鬧劇。
每次想放棄的時候,他都會提醒自己韓主任在看著你呢,鄭校長在看著你呢,幾千名同學在看著你呢。如果這樣認輸了,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了。
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一場錯覺,程青東覺得飛刀越來越難以控制了。
“程青東,你要堅持下去啊,萬一後面能贏呢。”他對自己這樣說。
觀眾覺得非常無聊,很多人都後悔自己來看這樣一場無厘頭的擂臺挑戰。但又不捨得就此離去,都浪費這麼時間了,不如再堅持一下。
“別走啊,萬一後面有趣呢。”他們這樣對自己說。
……
鄭思明校長,覺得這場戰鬥,簡直無聊透頂,沒有任何的觀賞價值!真是浪費時間!
但看到一旁的韓主任認真的表情,也無法將不滿說出口。
還違心說道:“這個陸溪同學,還真是……真是不急不躁,穩紮穩打,有大將風範……好,打得好!”
韓青峰就坐在那裡,看著二十歲的陸溪,滿眼都是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那一次,和陸溪一起,打了一場驚天動地膀胱局的遊戲,整整三個小時。他們咬緊牙關不放鬆,一直堅持到差點尿褲子的對方打出GG。
年輕真是好啊,能憋那麼久,不像現在。一百二十歲的韓主任想到。
……
賀言打起瞌睡,他小憩一會之後,發現擂臺上的形式沒有任何變化。
仍然是卓平跑,宋琦追,程青東的飛刀到處飛。
陸溪偶爾搗亂,對手的偷襲全部躲過去。
賀言看向一旁認真觀戰的餘數,敬佩之情油然而生,餘數最厲害的一點就是做什麼事情都全神貫注,即使是看這麼無聊的戰鬥。
他問道:“多長時間了。”
餘數扶了一下眼鏡,“兩個小時零八分鐘。”
“啊這麼久?”
“陸溪他們快贏了。”餘數說道。
“你怎麼看出來的。”
“宋琦快拿不動刀……拿不動錘子了。”
“哦……原來這就是陸溪的戰術,怪不得他還提醒我們,觀戰的時候可以帶點零食。真不愧是陸溪,連戰鬥的程序都猜得如此準確。”賀言的敬佩之情開始氾濫。
其他觀眾就沒有這種想法了,他們只覺得陸溪太猥瑣,打法消極不說,還帶壞了硬剛到底的卓平,簡直不要臉。
……
陸溪再一次躲過了飛刀偷襲,這次他甚至沒有提前啟動。程青東的飛刀已經不復剛才的迅猛與銳利,像一隻飛蟲,晃晃悠悠地飛向陸溪。
擂臺上的靈氣已經足夠稀薄,不足以支撐程青東異能特性的施展。
程青東覺得無比疲憊,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喊累,不是身體上的疲勞,是精神上的倦怠,這種戰鬥簡直就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