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亦辰很少跟宮祥陵發這麼大的火,宮祥陵就覺得眉心一跳,頓時有種不祥的感覺。
他哆嗦著手撿起被宮亦辰扔到地上的冊子,慢慢翻開,越看臉色就越難看。
“這個曲澤!”宮祥陵咬牙罵了一聲,才反應過來,連忙從椅子上下來,抱著宮亦辰的大腿,“皇上,老臣真的不知道,若是知道那個曲澤是這樣的人,老臣早把他給斬了!”
好好的一個羽林軍,卻成了曲澤斂財的手段。
大慶王朝付的薪水,曲澤卻讓他們為私人看家護院,甚至農忙時還要下地幹活。
這種事情說出去簡直就是貽笑大方,若是傳出去,又讓周圍那些屬國怎麼看待大慶,實在是有失國格。
宮祥陵的手都抖起來了。
若是單純的翫忽職守,那他還能找藉口,可曲澤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這兵權實際上是在宮祥陵的手上,如今卻因為他的疏忽成了如今這般烏煙瘴氣,就算宮亦辰降罪於他,他也只能受著。
他在心裡真是恨不得將曲澤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若不是他,自己如今也不會處於那麼被動的局面。
“皇叔貴人事忙,顧不上這些事情也是正常。只是這羽林軍也是皇家俸祿供著的,這種事情說出去不是讓天下百姓寒了心?朕不怪罪皇叔,只是這羽林軍的軍權還是希望皇叔能交出來,朕讓宇文將軍重新整頓一下,也不至於辜負父皇心意。”宮亦辰直接把先皇都搬出來了。
言下之意就是,先皇那麼看重你,甚至把羽林軍的軍權都交給你,可是你卻辜負了他的希望。現在你就是騎虎難下,不交出兵權還想怎麼地!
宮祥陵那個氣啊。
只要想到原本放在自己嘴邊的肥肉被人搶走,那個人還是宇文灝,就覺得氣血上湧。
可是宮亦辰的話都說到這裡,就算他再怎麼看不起這個小皇帝,卻改不了兩人一君一臣的身份。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交出虎符,正要走,又被宮亦辰給叫住了。
此時宮祥陵的怒氣已經到了頂峰,他強壓著自己的火氣,問道:“不知皇上還有什麼事情?”
“這蔣文星滿門都被滅了,這個事情引起了朝野上下的恐慌,這個事情不如就交給皇叔去查吧。”
宮祥陵一點都不想管這個事情,可是一想到若是人家去查,免不了牽涉到自己,還不如他去查,到時候找幾個替罪羔羊……
想到這裡,他自然爽快地應下了差事。
看著宮祥陵離開,宮亦辰頗有些不理解,問宇文灝道:“宇文將軍,這個事情朕原先是屬意你去調查的,你為何?”
宇文灝恭恭敬敬地對他行了一個禮:“皇上,我們這一次已經將王爺逼到了不得不退讓的地步,若是窮追不捨,難免他會狗急跳牆。”
所謂以退為進,就是這個道理。
宮亦辰看著他,突然就笑了出來:“你這人向來也不懂這些彎彎繞繞,怎麼突然開了竅。難不成是與那天香樓的女掌櫃有關?”
宮亦辰可還記得當時宇文灝為了那個女掌櫃第一次徇私,動用了軍中巧匠的事情。
宇文灝笑了笑,原本冷硬的眼神突然變得溫柔起來,臉上亦是浮上一層羞赧:“皇上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