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將兩指搭上柳芙珠的脈搏,但還未有一秒,柳芙珠就收回了手。
柳芙珠見柳正陽勸說不動,只好對著薛氏說道:“孃親,自女兒上次中毒,就一直是陳大夫來為女兒診治,他是民間最厲害的神醫,也是最瞭解女兒身體情況的人,不若就讓他來為女兒診治吧?”
薛氏覺得柳芙珠的話有道理,剛想點頭,就聽得柳洛音的聲音傳了起來。
“李大夫是濟民堂坐鎮的大夫,他曾醫好過當今太子,醫術與宮內御醫們不分上下,定不比陳大夫差,妹妹你就放心吧。”
薛氏在心裡比較了一下,道:“音音說得對,既然李大夫都到了,珠兒你就先讓李大夫看看。”
“麻煩你了,李大夫。”
見此,柳芙珠心中再沒了辦法,她若繼續找藉口,必會引起柳家人懷疑,若還查到了那些事……她就真的完了!
她現在只能祈禱李大夫名不副實,查不出這裡的問題!
可現實,還是讓柳芙珠失望了。
李大夫將手指收回,沉吟了半晌,說道:“七小姐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問題,體內也未見毒素,可……”
柳芙珠急忙出聲打斷李大夫的話,對著柳正陽等人說道:“爹爹、孃親、阿兄,女兒就說沒事吧,陳大夫將女兒醫治的很好,以後就不用麻煩李大夫了,翠桃,還不送送李大夫!”
“妹妹何故如此著急,難道其中有什麼問題嗎?不如聽李大夫將後面的話說完。”柳洛音悠悠道。
柳正陽看了眼神色有些異樣的柳芙珠,心裡有幾分奇怪,開口道:“李大夫但說無妨。”
“那我就直說了,我曾聽說六小姐為七小姐以血入藥的事情,到現在,七小姐服用此藥,已有三年?”李大夫問道。
“是,這是陳大夫給的藥方,要用我的血入藥,否則妹妹這病就治不好。”柳洛音平和道。
“可有藥方?”李大夫道。
“我有,”柳樂安從袖袍中拿出藥方給李大夫,“這藥方可有什麼問題?”
“這是解殘花淚的藥方,藥方沒有問題,但若以血入藥,就有大問題了。”李大夫沉聲道,“這藥方中有一味藥材與血相剋,若服用有七日之上,便會中血毒而亡。”
“這也是我疑惑的點,若七小姐真服用這帶血藥方三年,那早該……”李大夫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能明白這後面是什麼話。
“閉嘴!你這個庸醫!竟敢詛咒我小妹!我現在就將你打出去!”柳樂安操起旁邊的棍子,就要往李大夫身上打去。
“樂安,你給我住手!”柳正陽攔住一臉怒意的柳樂安,視線在柳洛音和李大夫的身上落下。
“父親是在懷疑李大夫是我的人麼?”柳洛音直視柳正陽,平靜道。
被猜中心思,柳正陽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在,他輕咳了一聲,說道:“父親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李大夫的話和陳大夫的話不一,我實在不知該聽誰的。”
“呸,我看這李大夫就是徒有虛名!小妹是陳大夫醫治的,一直到今天,小妹都沒出過什麼事,可見陳大夫的法子是正確的,父親你別攔著我,我現在就把他打回去!”柳樂安說道。
李大夫再三被柳府人欺辱,縱有再好脾氣,也忍不下去,他直接道:“老夫為醫數年,醫治過不少讓御醫院都頭疼的病情,五公子與其懷疑我的醫術,不如問問七小姐這三年可都服用了這帶血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