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葉蓁蓁不拘於自己的身孕,一停下來,連忙朝著大慶帝叩禮著。
“都這麼大月份了,朕還叫你入宮來,實在是不應該,只怕朕不叫你來一趟,這皇宮之中都要翻了天了。”
大慶帝微微抬了抬眸子,撇了一眼葉蓁蓁的肚子,這才語意不明的說著,旁人也聽不出來他語氣裡到底是何意思。
“皇上有什麼事情召見妾身也是應該的,沒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更何況皇上不是已經叫人備了特別軟的馬車嗎?妾身一路上毫無損傷,多謝皇上體恤,只是妾身不明白皇上所說為何意。”
葉蓁蓁慢騰騰的起來,臉上帶著些許不知所措,卻一直挺直腰桿,絲毫怯懦都沒有。
“前日晚上,高公公跟朕聊了聊,說近日皇宮裡多了些生面孔,有的人平日裡和另一件事情毫無關係,卻還是冒了出來,格外顯眼,宮中也多出來了一塊玉珏,朕也有興趣聽一聽這件事情,便讓他留心著,誰知道這宮裡如今這般不小心,連宮外的人都看上了朕這皇宮。”
見葉蓁蓁還在賣著關子,大慶帝也毫不客氣,手指輕輕的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光裡透露著些許危險,這才嘴上悠哉遊哉的說著,實際上只有他一人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是怎樣的複雜,只怕他也起了殺生的念頭了。
皇宮之中到處都是眼線,最忌諱的便是有人打皇宮的主意,太后如此,大慶帝也是如此,他是精明過了頭,只怕這宮中有一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葉蓁蓁讓人調查玉珏之事,只怕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了,至於其中貴妃做了什麼,她做了什麼,大慶帝都瞭如指掌。
“皇上恕罪,是妾身膽大妄為,只是這件事情委實重大,皇上這陣子總是為邊疆的事情憂心不已,妾身和王爺也不想用這種事情來勞煩皇上,這才暗地裡細查著,並無其他意思,妾身也不敢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皇上與認識妾身良久,難道還不明白妾身的為人嗎?”
看到大慶帝的眼裡充斥著不悅和挑釁,只怕這件事情讓他格外介懷,葉蓁蓁此舉的確是冒險了,她派自己的人進宮調查玉珏之事,南宮沐只怕會讓大慶帝以為,他起了造反之心,現如今就在宮中四處打探。
“朕晾你也不敢,只是你為何在宮中調查這玉珏一事,貴妃又如何摻和進來,朕可是將你和德妃、貴妃的事情聽了一耳,眼下你可是有什麼眉目了?”
看到葉蓁蓁誠懇請罪的模樣,大慶帝這才稍稍鬆了鬆戒備心,但出於自己的好奇心,他還是將葉蓁蓁詢問了一遍,宮中頻繁出現外面的人,他若不查清楚,只怕也不會心安的。
“回皇上的話,德妃娘娘生產四公主那日,府上便多了些生面孔,有些人在妾身用的東西里下了毒,事後又有人朝著妾身放了幾隻冷箭,若不是靠著下人保護,妾身早就不在了。”
“最後留下來的便只有玉珏一枚,妾身自然是要順藤摸瓜,查出幕後指使,誰知最後竟發現宮中少有幾人配有這玉珏,這玉珏上刻有一字,與旁的玉珏大不相同,最後查出來的這些人都與德妃娘娘來往過甚,只怕……”
葉蓁蓁知道自己瞞也瞞不過去,索性實話實說了,只見她從袖子裡掏出那枚淮竹撿到的玉珏,展示給大慶帝看,之後便蹙著眉頭說著。
話說到一半,大慶帝便已心中瞭然,只怕這幕後真兇便是德妃了,至於貴妃為何摻合進來,便是另外一件事情呢。
大慶帝也沒想到,這延禧宮可真不太平,德妃不僅在宮中安插了自己的人,還在自己生產的時候對葉蓁蓁下手,就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只怕這事要是鬧起來,也不會牽扯到她,鬧不起來便是葉蓁蓁吃了這個暗虧了。
“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朕也明白你心中不平,只是眼下大慶內憂外患,經不起一點風浪,你也生產在即,就當是為你腹中的孩子積點德吧,往後一定會給你的孩子一個交代的。”
“朕這陣子不希望聽到一點風言風語,也不希望宮中有任何動盪,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你腹中懷的是朕的皇長孫,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他出了什麼差事,朕也不會放過你,不要以為你是沐兒的側妃,朕便拿捏不了你。”
聽到葉蓁蓁這樣敘述,大慶帝眸光一黯,這才頗有些尊者風範地說著,語氣不容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