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嶼川明顯聽到她走出去的時候鬆了口氣，像在他心口上砸了塊石頭。

經紀人還在辦公室等他商量新談下來的時尚雜誌的拍攝流程，十分鐘前就給周柯睿發了訊息說到了公司，再見不到人周柯睿估計要提著刀殺出來。

周柯睿顯然很瞭解他。

夏嶼川到辦公室的時候會已經開完了，桌上是幾個整理好的資料夾，他坐在周柯睿對面隨手翻著：“有點事兒耽誤了。”

“猜得到。”周柯睿用下巴點了點，“這些你拿回去看吧，流程過得差不多了，覺得不行的地方我們再談……對，還差個副攝影沒定下來。”

“差一個攝影師？”夏嶼川看著他。

“嗯，我們常用的那幾個都沒有檔期，等他們的話來不及，現在在考慮去隔壁借一個。”周柯睿說。

“不用了，我有攝影師。”夏嶼川笑了起來，“人還不錯，你不放心的話可以當個臨時攝影，使用幾天。”

“真的還不錯。”姜綰伸手掰正林奈的頭，“開車看路，看前方，不要看我，看我會出車禍。”

“他的性格是出場配置，這輩子就這樣了。”林奈頓了頓，“本來以為海城這麼大碰不上，沒想到你們挺有緣分。”

姜綰本來想反駁兩句，但手機在褲袋裡抖了兩下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掏出來看了眼，兩條未知號碼的簡訊，長長的嘆了口氣。

“孽緣。”姜綰說，“請我吃飯，畢竟火坑是你推我進來的，現在也跑不掉了。”

林奈哼了聲：“夏嶼川半年不來一次公司，你就是剛好倒黴而已，平常人想碰還碰不上。”

“但是我在OverStars的第一個專案組是夏嶼川的雜誌拍攝。”姜綰看著她。

姜綰對吃的方面只有一個要求，好吃就行，沒有忌口，環境的話街角巷尾路邊攤都沒關係。

林奈拐了好幾個彎，最後巷道口很小，車子開不進去，只能停在路邊再步行往裡走。走到店門口姜綰才發現是認識的招牌，最初開在他們家樓下，那片樓房拆遷之後就不知道搬哪兒去了。

“別說我小氣，特意給你準備的驚喜。”林奈挑了個靠窗位置，坐下來就點了兩個熟悉的菜，“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店主還是原來兩夫婦，口味沒變。”

換了個店面，但裝修大多沒換。

店家堅持著一貫的簡約風格，連頂都和之前一樣沒裝修，燈的走線全暴露在外面，中間隔著幾根橫樑。

四周的木質桌椅應該也是從原來的地方搬過來的，看上去飽經風霜但被擦得鋥亮。

“來拍個照。”姜綰開啟前置攝像頭，讓自己跟林奈擠進一個框裡，“笑一個。”

拍張照片很快，幾秒的事兒。但是在幾秒內姜綰的手機上面連續的彈出訊息框，速度快到新的訊息出來的時候還沒看完全上一條的內容就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