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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魔法部的血腥之夜

“但是呢,當時圓桌議會不可能直接和魔法部翻臉,沒人會同意這種事情,他一個人沒辦法做到這種事情,圓桌議會的其他人不會同意和魔法部開戰,所以他想了個辦法。當時的血腥議會雖然被重創,但是圓桌議會依舊無法同時與我們還有魔法部抗衡,所以他的計策就是主動和你們交好。魔法部裡的確有聰明人,可是最後拿定主意的卻是你們背後的那群酒囊飯袋,你們是貴族的工具,那些貴族也許擅長陰謀和玩弄權術,但是加拉哈德可是我見過最強的陽謀者。他的計謀都擺在了你們的臉上,你們卻還是中招了。”瓦爾特翹起了二郎腿,希爾德林的冷汗正在出個不停,他能夠聽到戰鬥的聲音正在不斷朝著五樓靠近。

“加拉哈德主動示好,你們背後的貴族欣喜若狂,甚至都沒有想著懷疑一下加拉哈德的動機,因為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是魔法界中的頂端了,加拉哈德再強,也不可能超越他們的成就,最多就是複製他們的成功路徑,其中向貴族示好就是其中之一。他們認為加拉哈德也想要向上爬,成為他們的一員,所以向他們示好,實際上加拉哈德也的確是這麼做的,效果還不錯。貴族們放下心來,接受了加拉哈德的示好,他們認為圓桌議會都是一群想要達到和他們同樣高度的人,只要用貴族身份作為約束,他們就能很好地控制圓桌議會。於是魔法部認為情況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再次和我們血腥議會產生了聯絡,而我居然相信了你們的話,認為圓桌議會在控制之中。血腥議會轉入地下,在你們的協助下,開始慢慢地積蓄實力。但是我怎麼會忽略一件事!那可是加拉哈德那個老狐狸!”

瓦爾特冷笑,可他的指甲已經慢慢伸長了,他敲擊著桌面,桌面上出現了幾個觸目驚心的孔洞。

“我們認為自己在積蓄力量,卻錯失了殲滅圓桌議會的最大機會。他們在明,我們在暗,雙方都在積蓄力量,但是在明的優勢讓圓桌議會的勢力膨脹地太快了。這段時間圓桌議會依舊沒有和魔法部起衝突,魔法部的貴族們依舊覺得加拉哈德是想獲得他們的承認。他們認為自己決定了魔法界的規則,要想爬上高位就必須要遵守他們的遊戲規則。但是加拉哈德只是在等他們盲目自大,貴族們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變成怨氣積聚在普通巫師的心中,而圓桌議會做的每一件好事都會動搖魔法部根植在巫師們心中的觀念。加拉哈德根本不是想根據魔法部的貴族們的規則向上爬,他是想將貴族和這些規則一起連根拔起。”瓦爾特的爪子深深插進了桌子裡,“而你們的麻痺大意,讓我們錯誤估計了圓桌議會的成長速度,更加錯誤估計了你們這群混蛋的愚昧程度!這就是陽謀!他只要對你們示好,你們就一定會接受,因為你們習慣在背後用規則和權力玩弄他人,所以你們一定會承認加拉哈德的示好,你們無法拒絕。但是你們想要陰謀和權術玩弄他?哈哈哈哈,他甚至都不願意親手對付你們。”

“瓦爾特,你聽著,我們都中了加拉哈德的挑撥,他想要我們內鬥,現在他們圓桌議會抽不出手來對付魔法部,我們還有機會!我們已經在想辦法敗壞圓桌議會的風評了,那些平民巫師那麼愚昧,只要一點點時間,他們就會再次相信魔法部的。”希爾德林明白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他現在和這個二代種獨處一室,他並不是鋒龍這種變態,他拿什麼單挑血族二代種?他只能努力陳清厲害,讓這個血族饒他一命。

“當然,這就是加拉哈德的挑撥,我知道的,他要的就是我來清洗魔法部。”瓦爾特出乎意料地鎮靜,他居然知道這就是加拉哈德的目的。

“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得逞,我們不能夠讓他削弱我們的力量,我們一直都是統一戰線的啊!我們不都是一直分享這個世界的親密朋友嗎?”希爾德林抓住了一絲生機,趕緊辯解。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不是說過嗎?我的老對手喜歡陽謀,就是那種他把計謀擺在你的面前,你知道他計劃的每一步,可是你依舊執行他的計劃。”瓦爾特憐憫地看著眼前的可憐人,“就像是我說你不吃飯就會死一樣,你知道讓你吃飯是我的計謀,可是這飯你卻不得不吃,因為不吃飯你真的會餓死。就是這麼簡單。加拉哈德知道,我不會放任你們魔法部活著了,你們的貴族太過於懦弱,他們是玩弄權利的大師,可是在生死關頭,他們就是怕死的螻蟻。如果圓桌議會和魔法部正面交鋒,那麼最後那些貴族也就一定會指示魔法部出賣我們這些可憐的血族的情報,來交換他們的生存。所以我不得不親手抹除你們魔法部,這樣去除了那些貴族的手足之後,圓桌議會和貴族之間矛盾的傳遞體就消失了,圓桌議會就不會找上他們了。其實貴族們巴不得你們去死,可是畢竟你們是他們的喉舌和工具,要他們自斷臂膀,這群人類可做不出來。所以最好的結果,就是由我們血腥議會來動手。加拉哈德知道這一點,所以根本就沒有管過你們,就是因為我們一定會清除掉你們。”

希爾德林沉默了,好一個陽謀,加拉哈德精確計算了這個局中每一方勢力的性格,精確地推匯出了所有的結果。讓這一切顯得那麼自然,自然到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是加拉哈德的計劃。

“真是天才,連我這個血族都要懷疑他面具下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了。是什麼樣的怪物,才能下出這樣的棋局?”瓦爾特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都認為自己是棋手,可是這傢伙根本就不在棋局裡,棋手們只是在按照他的計劃落下棋子,而棋手們居然認為自己是在和他博弈?”

“他好像沒有計劃,可是當你發現他的計劃的時候,你卻不得不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真是有趣,真是有趣!我幾千年來還真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怪物。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用我的血將他轉化為我的子嗣!不!這樣的人,值得始祖親自轉化!我願意他成為我的手足兄弟!唯有計謀,我自嘆不如!”瓦爾特哈哈大笑,這個傲氣萬分的血族,在幾千年的時光中曾經設下無數的毒計,他設計了羅馬帝國的隕落,匈人王阿提拉的身死,整個歐洲的歷史都曾經是他的棋盤,他將其中的國王和英豪們輕易地擺來擺去,演出一幕幕史詩。可是當他自認為的對手,能與他博弈的人出現的時候,這個人居然伸手就將他抓了起來,擺到了棋盤上。

“你在開玩笑吧,他怎麼可能有這麼神?這不過是你想要殺死我們的藉口而已!”希爾德林絕望了,這個血族已經像瘋子一般手舞足蹈起來,看得出來瓦爾特真的很受打擊,但是他被戲耍的怒火又不能發洩給加拉哈德,只能發洩給他了。

“加拉哈德,我不相信他是人類……智者永遠有自己的邏輯和思維方式,有的人擅長分析,找出漏洞進行破解,有的人喜歡絕境賭博,用天馬行空的計劃來爭得絕境中的生機,還有的人喜歡欺騙,用錯誤的情報來引導對手,在我的生命中,我見過了各種智者,他們的計謀不可謂不精彩,可是他們都有自己的風格。這個男人卻沒有,他的佈局不受風格,不受性格,甚至不受他作為人的身軀影響。為了清除魔法部,他花了將近80年的時間,沒有哪個短命的人類會用這麼長的時間來進行一場佈局,因為短命是你們的弱點!沒有人會無視自己的弱點佈局,可是他做到了。他連自己都已經擺到了棋盤上……”瓦爾特越想越覺得這個宿敵恐怖,他的身軀微微顫抖,之前他曾經對出現這樣的對手而竊喜,甚至定下了用壽命來熬死加拉哈德這樣的計策,雖然丟人,但是卻依舊用他的優勢在對抗加拉哈德。現在看起來,他錯的厲害,加拉哈德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壽命長短,他也不在乎自己的佈局要花多少時間,這往往就是瓦爾特想不到的。

希爾德林想要說什麼,可是他沒辦法再說話了,就在瓦爾特高談闊論的時候,這個血族不忘將自己伸長的指甲刺進希爾德林的心臟,希爾德林的瞳孔顫抖了幾下,熄滅了下去。瓦爾特抽出指甲,輕輕舔shi著上面的鮮血,他的血瞳正發著血紅色的光芒,希爾德林被他控制住了全身的血液,所以即使他心臟被開了個洞,這些血液依舊沒有噴濺出來。

“真是甜美啊!人類的血液永遠是如此甜美,充滿貪慾的血液,充滿愚昧的血液,這些都是人類的味道啊。可是我的老對手啊,加拉哈德,你的血會是什麼味道呢?是否像神一樣甘甜?真是讓我期待啊,看來再飽飲你的獻血之前,我的渴望將很難以滿足了。”瓦爾特鬆開了懷中的身體,希爾德林的屍身撲倒在地,失去了血瞳的控制,他的血液立刻湧了出來,將地板都染成了鮮紅色。

房門再次被開啟,濃烈的血腥味飄了進來。庫巴斯渾身浴血,這個狼人都現出了原型,眸子裡顯露出興奮的光芒,殺戮對於他來說就是最好的娛樂專案。

“怎麼樣了?”瓦爾特吹了吹自己指甲上已經凝結的血塊,問庫巴斯。

“已經全部解決了,普雷德正在搜尋有沒有漏網之魚。”庫巴斯的嘴邊全是鮮血,這個狼人滿足地喘著粗氣。

“記得不要留下活口。”瓦爾特看著眼前的血肉地獄,他的渴望還在燃燒,可是一想到加拉哈德,他就強忍住了自己的嗜血渴望,他要用那個男人的鮮血來滿足自己!

“父親,所有的活口都已經解決了,但我在這裡的地下室裡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希望您能夠看看。”普雷德雄健的身軀在樓梯口出現,他也渾身浴血,黑色的惡魔翅膀上都是血跡。

普雷德像是拎小雞一樣將一個小小的身軀拎到瓦爾特的面前,那是個面容美的像天使一樣的女孩兒,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色碎花裙,可是現在她的衣服上和身體上也全都是血。

“很漂亮的女孩子,讓我想起了莉莉,怎麼了?失去了莉莉,想要另一個妹妹了嗎?”瓦爾特問,這個女孩兒的確長得漂亮,可是這不是他們應該在意的地方。

“不,父親,我在探查這個女孩兒的記憶的時候,發現她的記憶很空洞,應該是被人多次洗腦過,所以她的記憶和神智都很不清醒,但是她的記憶碎片裡,有那個叫做林末央的人類。”普雷德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這也是他為什麼沒有將這個女孩兒吸乾的原因,雖然這個女孩兒已經不是純淨的處子,但依舊是一個誘人的少女。

“有趣!”瓦爾特忍不住拍手叫好,估計加拉哈德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一齣戲碼!畢竟加拉哈德可不能算到這種細節的問題。

“帶回去!我要親自轉化她!不,如果她和林末央有關係的話,我們就要防止她出現銀風那樣的情況!我會向始祖請求初代的血!她將變成我最小的妹妹,對始祖最為忠誠的二代種!”瓦爾特冷笑,“那個鋒龍已死,我不信現在的鋒龍還能解除二代種的詛咒!”

中國,某個旅館裡,莉莉爾正在安靜地熟睡。人類的睡眠和血族的睡眠不同,血族的睡眠能夠緩解她們的飢渴,但是當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飢渴會積蓄起來一起爆發,但是人類的睡眠第二天起來之後卻會讓人覺得精力充沛。莉莉爾懷裡抱著一個巨大的等身抱枕,杯子早被她提到了一旁,她一邊用臉迷迷糊糊地蹭著抱枕,一邊說著夢話:“末央……好喜歡……親一口……真可愛……再親一口……”不知道夢境裡又是怎麼樣一副場景了。

但是忽然,莉莉爾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那張幸福而迷糊的臉上全是驚恐和汗水,她從床上爬了起來,赤著腳踩在地板上,徑直衝向了房間的窗戶,開啟窗戶之後,她神色嚴肅地看著夜空中的某個方向。

就在剛才,一陣強烈的感應衝破了她體內層層封印的壓制,讓她驚醒了過來。這是血族的血脈感應,原本被封印阻隔,可是這次的感應強烈到即使身在中國,她都感覺到了刺痛。這隻能意味著一件事,始祖被短暫地喚醒了,不對,應該不是喚醒,因為那一位始祖是最初的吸血鬼,他的力量本身就等同於世界上最初的惡魔,那是和真正的神靈相提並論的力量。始祖只是從深層的睡眠變成了淺層的睡眠一瞬,卻足以讓莉莉爾心生不安了。這意味著她的那個父親,不知道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