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生物鐘一到,時慕言就醒來了。
醫院陌生的環境讓他眉頭微皺。
時慕言手撐在病床上,坐起身,視線一下就落到蜷在沙發裡睡覺的女孩身上。
他微怔,隨即起身,將快滑到地上的空調被給她蓋好。
卻忽然,小姑娘不知為何啜泣了起來,眼淚從緊閉的雙眸溢位。
她更緊地以一種保護姿態將自己蜷縮起來,可憐得令人心顫。
時慕言僵在原地。
小時候以棠很懂事,對他又很敬畏,根本不敢麻煩他任何事情,他也就因此沒有照顧妹妹的經驗。
更不知道妹妹哭了要怎麼辦?
所以,智商奇高的時總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女孩哭。
要姜昕醒著,高低得罵句狗男人。
他直接走開也行,幹什麼看她哭?
很好看嗎?
嗡嗡嗡,姜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時慕言皺眉,拿起來。
原本他是想掛掉的,但看著上面“una”的備註。
他記得這人是時母安排給小姑娘的經紀人。
時慕言微默,拿著手機走到陽臺,接通電話。
“時以棠,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有沒有認清自己的身份,你已經不是時家大小姐了,你在時家宴會上鬧什麼鬧?還得罪了盈盈小姐。”
“你以為你現在有理了,全網都在同情你,在讚美你,你就贏了嗎?呵,你是單純還是單蠢?”
“時家動動手指,就能讓你在娛樂圈翻不了身,看看吧,你接下來的代言、綜藝、劇本都沒了。”
“沒了熱度,漸漸的,你在娛樂圈就查無此人,新人一上來,話題一換,你什麼都不是了。”
“這就是你得罪盈盈小姐的代價,識相點,趕緊回去給時夫人和盈盈小姐道歉,否則,我告訴你,這輩子就完蛋了!”
電話那頭的女人噼裡啪啦一頓罵和威脅,態度極其惡劣。
時慕言是見過妹妹這個經紀人的,當時她對以棠各種溫柔細心,卑躬屈膝……
“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你能代表時家了?”
涼薄的男子聲音澆滅了una所有囂張氣焰。
她是時家大小姐的經紀人,自然是認識時家的掌權者,那位站在申城金字塔最頂峰的大佬人物。
“時、時時時……時總!”
una直接跪了。
時慕言聲線凜冽如冰刃,“你怎麼不繼續說了?”
“時總,我我我……”
“我的妹妹要如何認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