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破是死了。
但善見城的事情終極是揭了過去。
最好的事可能在前面,最壞的事,也可能在前面。
……
……
三河小鎮,是北
淵行省內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鎮。
但它卻位於人族皇朝的最北端,再往北去,越過鎮守邊疆的平定軍,便是長達萬里的蠻荒之地。
很少有人會來到這種地方。
今日裡,三河鎮又迎來了一位新的客人。
其實也不算是新客人,只是相對於而今三河鎮的百姓而言,倒的確是有幾分新意的。
李青候看起來很慘,便像被厄運纏身的人一樣。
他本就斷了一隻胳膊,一路逃亡過來,即便是最可憐的乞兒,看起來也要比他好上幾分。
已過去了整整三十年,若從他當年離開三河鎮時開始算。
這樣的人在三河鎮很是常見,並未引起什麼太大的注意,他也不是徐來,所以也不會有天命者的母親給他送水。
李青候看到了一個屠戶,正在殺豬宰牛,吆喝之聲不絕於耳。
他認得那屠戶,當年他離開時,對方才剛剛束髮,如今已是鬢有白髮。
他也認得那路邊的乞兒,三十年前他的身份是一個馬車伕,那時尚且健壯,如今年歲已大,想來再也拉不動馬車了。
當然,大部分人李青候終歸是不認得的。
三十年,對於凡俗之人來說,已足夠發生滄海桑田的變化。
比如說,李青候的宅子。
他走過大多很是熟悉的石板路,然後在一家典當行門前停了下來。
“蘇記典當鋪?”
李青候喃喃自語。
他記得以前是賣給了一個在三河鎮很有名的行腳商人,怎如今最後變成了一個典當鋪?
李青候搖了搖頭,有些唏噓。
數十天的時候,他橫跨了幾乎大半個人族皇朝,用掉了身上所有的靈玉,喬裝打扮,風餐露宿,體內真氣乾涸,識海枯竭,若不是那什麼秦東南忌憚蕩寇軍不敢大張旗鼓,恐怕他早已命喪黃泉。
即便如此,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李青候也不敢確定。
九幽宗還在。
但卻早已不是原來的九幽宗了。
事實上,李青候從一開始便沒打算放棄調查那件事,他曾是散修,知道散修的苦,以後再不想成為散修。
這個調查一直持續到前些時日,秦東南當眾宣佈客金谷修行走火入魔,暴斃身亡。
客金谷自然是不會暴斃的。
調查自然也沒有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