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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少年初見

講到當朝睿宗後,齊先生也就停下不講了。孟然滿臉疑惑地看著齊先生,問道:“先生,您還沒講完呢,還有當今皇帝以及他父親沒講呢!”

齊先生嘴角扯了扯,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就不再開口了。孟然也就不好再追問了。

就這樣,孟然啟蒙學習的第一天就結束了。

晚宴時分,孟浩屏退僕人,親自為齊先生斟酒,並舉杯敬酒,不停地說著孟然聽不大懂的話語。

齊先生搖頭苦笑不止,卻也來者不拒,滿杯即飲。

宴畢,二人已酩酊大醉。

鑑於此,孟然叫來母親、僕人,將二人帶去休息,自己也回了臥室。

翌日清早,孟然尚在睡夢中,就被開門聲驚醒了,抬頭一看,是父親孟浩。

孟浩進屋後,就對著孟然滿臉嚴肅地說道:“然兒,為父昨晚與齊先生所說的話,切不可告知他人,如若可以,你也儘快忘記吧。”

孟然一臉懵懂地看著孟浩,卻又不知說些什麼,只好點頭稱是。

隨後,孟浩轉身離去。

辰時過半,孟然就開始了學習,自此,孟然開始追隨齊先生學習儒家經典。

此後,每日早晨,西院那裡就會傳來稚子的讀書聲。

“子曰: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而在下午,齊先生教授孟然禮儀外,還給他講一些歷史故事,如“烽火戲諸侯”、“孟母三遷”、“雞鳴狗盜”等。

一場大雨悄然而至,暑氣不知覺間便被殺了幾分。秋雨過後,展翅高唱的夏蟬,如今已收翼嘶鳴;雨夜過後,蛙鳴也不復從前雄壯,只餘三兩。

大雨之後,清涼風來,白露降;繼而,寒蟬悽切。

一股涼意撲面而來,蟬嘶不見,蛙鳴遠去,不覺間已然深秋。

十月中,雨落而下,為寒氣所薄,凝而為雪。地寒未甚,故雪量不大,謂之小雪。

至此,孟然已經跟隨齊先生學習了三月有餘,季節也已轉了兩次。

這一日學習結束後,孟浩向齊先生詢問兒子孟然從學以來的進展。

齊先生面帶喜悅地說道:“有子如此,夫復何求!”

孟浩聽畢,甚是歡喜,時常嚴肅的面孔也因此話而變了模樣,一副歡喜莫名的樣子,哪還有平時身著官袍、肅穆端正的樣子。

齊先生接著說道:“然兒有智慧,且好學。我教書這麼多年,這樣的孩童或者弟子見之甚少。少年孩童,大多都貪玩慕食、好動厭靜,能像然兒這樣謙虛好學,守時知禮且能自制,真的是太少見了。若非知曉他的年歲,我都有些懷疑他的真實年齡了。”

孟浩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道:“齊老哥,我中年得子,如此聰慧,自是祖宗護佑,當然也得源於老兄你教導得好。”

齊先生撫摸長鬚,會心一笑。轉身對著孟然說道:“然兒,你可曾見過你父親如此失態過?”

孟然正襟危坐,抬頭瞧了一眼父親,見孟浩臉色如常,也就回道:“未曾見過父親如此開心。”

齊先生對著孟然笑了笑,正了正色,說道:“你父親之所以開心,是因為你沒有辜負他的期望。雖然你還小,但你父親中年得子,想要看你早日成才,在所難免有些心急,只希望你能夠理解,不要心生抱怨;再者,你父親入仕這麼多年,沉沉浮浮,而今已然三十過五,卻依舊只是個臨安縣府尊,其中隱情......”

“齊老哥...”

齊先生尚未說完就被孟浩打斷,只得無奈搖頭,轉身對著牆壁長嘆。

孟浩轉頭對孟然說:“然兒,你還小,只需做好分內學習之事就好,其他的無需知道。如今你年紀雖小,卻天分超群,為父只希望你能夠保持一顆謙遜的心態,勿要被眼前的成績迷失了心智。”

孟然點頭稱是。

孟浩揮了揮手,孟然也就對著二人行了禮,退出了房間。

孟然走後,孟浩便立刻責問道:“齊大哥,然兒還小,您又何必著急告訴他呢?況且,我們過去的那些事情,我不打算告知於他。”

“我只是擔心你啊。你為人不識變通,雖表面溫和示人,骨子裡卻又執拗的很。而今這世道......罷了罷了,此事揭過不提。只望你日後,謹言慎行,勿要太過執著。”齊先生先是嘆了口氣,隨後便勸解道。

孟浩隨口應了一聲,表情依舊有些憤憤。

齊先生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孟浩不會輕易妥協,更不會改變自己,要不然當年也就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了。他知道自己勸不動孟浩,所以也就不再浪費口舌,雙手負在身後,便自去西院臥房休息了。

另一邊,回到臥室的孟然很是疑惑,他不懂齊先生想要告訴自己什麼,但直覺告訴自己,齊先生和父親在過去的時候一定有個很是重大的秘密,只是父親為什麼不想告訴自己呢?

想不出所以然的孟然,只好放棄了思索。

北風漸起,寒冷一天天降臨。雖然臨安縣位居江南,但受季節影響,也一天天地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