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白一把抱起小傢伙,讓他坐到自己的腿上來,然後,低頭下去,用力地吻了一下小傢伙的發頂,抬手無比疼愛地輕撫上他的小臉,抱歉道,“對不起,小卿,前面一段時間是我不好,我錯了,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嗎?”
在遊艇上的時候,小傢伙的右邊臉上被綁匪劃了一刀,如今,周亦白抹到小傢伙右邊的臉頰那麼光滑細嫩,沒有留下任何的疤痕,他立刻就放心多了。
“小白,媽媽說,因為你失憶了,完全記不得我和媽媽才會對我們發火大叫的,媽媽說,失憶的你就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我們要好好陪你,教你,讓你一點點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不應該怪你,所以我也不怪你。”仰著圓滾滾的大腦袋,小傢伙如最上等的黑曜石般的大眼睛,脆生生的格外開心地道。
太好了,他的小白又回來了!
——失憶的他像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所以說,這段時間,雖然他羞辱江年,衝她大吼大叫,讓她受盡了委屈與折辱,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真正怪過他嗎?
“阿年!”此時此刻,周亦白心裡的感動與感激,甚至是那種從未有過的震撼,是從未有過的。
江年看著他在空中朝自己伸過來的手,趕緊的,她伸手過去,握住了他的手。
“對不起。”無比鄭重的,周亦白又對江年道。
江年看著他,低頭笑,“周亦白,我以後再也不想聽到你說這三個字了。”
她已經失去了陸承洲,而且一次兩次,周亦白都命懸一線,她幾乎差點兒就失去了他。
這種感覺,太糟糕了,她再也不要體驗多一次。
“好。”周亦白看著江年的方向,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可是,只要腦海裡想象著她的樣子她的臉,他那湛黑的眸子裡,便溢滿灼熱的柔光,“以後我再也不會對你說這三個字。
“嗯。”江年握緊他的手,看著他,沉沉地點了點頭。
“小白,你是不是看不見了?”小傢伙在他的懷裡,終於發現了他的異常。
“對,你的小白暫時失明瞭。”這時,周柏生在一旁,無比慈愛地輕撫小傢伙的發頂,“不過呀,醫生說,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轉的。”
“醫生,我爸爸的眼睛會好起來嗎?”看著周柏生,等他的話音落下,小傢伙又看向醫生,脆生生地問道。
——我爸爸。
聽著小傢伙脫口而出的這三個字,周亦白英俊的眉宇輕顫,眼眶狠狠一澀,那湛黑的瞳仁裡,忽然就有亮光閃爍。
醫生笑,點頭道,“會的,只是時間問題。”
既然血塊受到外部的刺激發生轉移,讓周亦白的失憶變好了,那再次血塊再轉移的時候,他必定也會復明。
“嗯,那我就不擔心了。”小傢伙重重地點頭,然後,一隻小肉手去捧起周亦白的臉,“小白,沒關係的,在你看不見的時候,我和媽媽就是你的眼睛。”
“好。”周亦白高揚起唇角,笑,點頭道,“有你和媽媽在,我不擔心。”
“對了,醫生,我今天可以出院嗎?”忽然,周亦白又問醫生。
“今天?!”看著周亦白,醫生忽然有點為難。
“對,我想現就出院。”
“不行,你的腿還沒有好,而且你大腦裡的血塊.......”
“阿年,我不想再呆在醫院裡了,我只想陪著你。”就在江年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時,周亦白緊握著她的手,打斷了她。
“我可以在醫院裡陪你。”江年也堅持,她不想周亦白承擔任何的風險,畢竟,他大腦裡的血塊,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般。
“周總如果一定要出院,也不是不可以,在家按時服藥,隔兩天來醫院檢查一次,或者我們安排人,每天上門檢查周總的情況,都是可以的。”看周亦白這麼堅持,醫院自然要服務到位,畢竟,他們在國內都是數一數二的私立醫院,不僅醫療條件是領先的,服務更是一流的。
“好,那就給我辦出院手術吧,謝謝。”周亦白點頭道。
此刻,只有天知道他想出院的心情有多麼的迫切。
“叩叩.......”
醫生才離開,馬上又響起了叩門的聲音,大家看去,是警|方的人。
“周董,周總,江總,我們是過來錄口供的,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看著大家,綁架案的警|方負責人笑著對大家道。
現在,周亦白恢復記憶,就是綁架案最好的證人,雖然林筱薇死刑已定,但是他們警|方工作還是必須要做到位的。
“方便,開始吧!”不等周柏生和江年做決定,周亦白便立刻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