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細細給寶芸檢視了道基，發覺靈性已經補滿，且她每日在前線抗敵，眾人都是看在眼裡，此時身上的青色氣運已經相當濃郁，圍繞著七妙寶樹化為片片青色靈霧，已經數不清是多少道了。

七妙寶樹微微搖曳，不時吸入一縷靈霧，然後散發光暈，靈蘊慢慢提升，眼看著第三顆果實就要結出來了。

此時的寶芸已經足以晉升法相，就看什麼時候有契機了。

衛淵也沒想到寶芸此刻人道氣運濃郁到可以化為靈霧的地步，而他自己那十餘萬人道氣運根根分明，絲毫沒有要融合的意思。

衛淵對此也是無奈，不明白為何寶芸氣運有變化而自己就只能是原始形態，當下也只能任他去了。衛淵對於如何應用人道氣運只是略通一二，遠不到精通的地步。

古往今來，對於人道氣運運用最多的自然是人君帝王，巔峰則是初代人王，在這方面後世至今都無人能及。

但是人王之道各有各的秘法，都是秘而不宣。比如大湯自有一套傳承，然後九國國君的秘法有的脫胎自湯室，有的繼承自前朝，甚至還有的是得了上古的寶藏，因此也都是各不相同。

修習人王之道好處壞處都很明顯，最大的壞處就是揹負國運，壽元流逝速度數倍甚至數十倍於尋常修士，是以自古九國國君成就御景的都是鳳毛麟角。

雖然史書上極力讚揚賢君，但諷刺的是，並非明君就一定能活得長。幾個青史留名的明君都是相當短壽。

由此推想，上古時期最早幾位人王都既是仙君，又是人王，著實可怖可畏。

衛淵對於寶芸此刻的氣運也惟有羨慕的份，不過很明顯七妙寶樹在人道氣運的滋養下成長飛快，也算是誤打誤撞了。

在檢視道基過程中，自然免不了有些觸碰，有些是無意的，有些是有意的，有些說不清有意還是無意，總而言之，兩人之間的曖昧更深了一層。

就在此關鍵時刻，人間煙火突然彈出一則訊息：張生找你。

衛淵這一驚非同小可，轉頭望向門外窗外。此時夜幕初垂，外面哪有人？

寶芸就輕輕推了下衛淵，臉上微紅，道：“今天就，就先到這裡。你去忙你的吧。”

衛淵也知現在還未到時機，且不知老師找自己何事，竟然動用了人間煙火。

於是他匆匆離開，前往張生居處。剛剛衛淵還在人間煙火中看到了張生，那她應該還在自己住處附近。

路上衛淵順便查了下訊息的來源，發覺是自己留在住處的幾個道基武士傳回的訊息。張生到衛淵居處找他，似有急事，但沒有找到人於是這幾名道基武士就把訊息傳進了人間煙火。

衛淵一邊趕路一邊想，人間煙火還能這麼用？

很快衛淵就趕到張生住處，推門而入時，看到她正在桌前讀書，一點都沒有慌張焦急之色，和人間煙火傳來的訊息頗為不同。

看到衛淵，張生也是有些詫異，道：“我正想著找你，沒想到你就來了。”

“有何吩咐？”衛淵一邊問，一邊細細觀察張生神情，生怕自己這位老師遇到什麼難事不說，又打算一個人扛。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聽說你新近開闢了幽寒界，我想過去看看。”

衛淵小吃一驚，又有些疑惑：“您是怎麼知道的？”

張生道：“此事在整個人間煙火中都已經傳開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來，你看看這個。”

她伸手虛抓，手中就多了塊石板。這塊石板十分奇特，介於虛實之間，類似於道基具現出來之物。但最奇特的是，這是衛淵道基的一部分。

衛淵定了定神，神識一掃，石板上就浮現出一片發光的字跡，就算在晚上也能看清楚。每個字都是銀鉤鐵劃，極具氣象，一看就是出自大家手筆，比衛淵那幾筆蟲爬強多了。

這篇文字，有個醒目標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