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牛犇的攻擊已然逼近他的面門,霍修已經沒有時間再考慮了。
單靠肉體力量,根本無法接下牛犇的進攻。若是使用那無形之力,卻還有一線生機。
是以霍修也不再猶豫,迅速運起通天霸氣訣,再次將那無形之力集中於自己的拳頭,而後按照金剛大手印的運功路線,五指緊握,單手成掌,衝著牛犇的蠻牛骨盾便衝了過去。
而望著霍修依然傻乎乎的迎了上來,牛犇已是喜笑顏開起來。他甚至已經開始想象著接下來,那堅韌無比的蠻牛骨盾會將霍修的胳膊砸的節節寸斷,而後再趁勢深入霍修的中門,以那兩根尖銳的牛角,將霍修的胸膛刺個對穿。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已經完全超越了牛犇的想象,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
不過是剎那之間,霍修的掌印便已經和牛犇的盾牌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緊接著,便聽得一聲刺耳的碎裂之聲。牛犇那號稱堅硬無比的蠻牛骨盾,竟然崩出來一個大口子。
更令人驚駭的是,這裂痕還在不斷的蔓延。幾乎就是在瞬息之間,這半人多高的盾牌便佈滿了蛛網狀的裂紋。
就在這時,卻見霍修衝著那蠻牛骨盾上輕輕地出了口氣,恰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只聽得砰一聲脆響,牛犇手中那號稱鍛骨期高手都難以撼動的蠻牛骨盾,竟自行崩解開來。
下一刻,便化成了一堆破銅爛鐵,散落在鬥陣臺上。
這時,鬥陣場上已是鴉雀無聲,只有一些人在低聲議論著。畢竟,霍修之前的表現雖然曾讓他們眼前一亮,但這一次,卻是徹底的被震住了。
“我沒有看錯吧,霍修竟然把那堅硬程度堪比上品靈器的蠻牛骨盾給打碎了!?”
“哼!哪有那麼厲害!雖然那盾牌是在林鬥那一擊之下碎裂的,可是別忘了,他之前可是已經施展了數十次戰技,再加上這盾牌傳承了那麼多年,早就老舊了。搞不好,那盾牌內部早已生成了裂紋。”
“但即使這樣,那也太厲害了。且不說他接連施展出數十次難度極高的金剛大手印,單他剛才那招的威力,就絕對不可能是離合境後期武者所能擁有的,就算是離合境大圓滿的武者,也極難為之。”
親眼目睹自己最大的仰仗瞬間破滅,牛犇再沒有丁點的戰意。只見他張著嘴巴,結結巴巴的問道:“林……林鬥,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聽聞此,卻見霍修揚起嘴角,壞笑著說道:“你難道忘了麼!我可是在南山宗入門試煉的時候,得到了降妖尊者的傳承啊!”
霍修明白,現在的他已經掌控了局勢,對於牛犇的問題自然也不吝回答。況且從圍觀武者的口中,他也明白自己那突然爆發的力量已被懷疑,他急需一個藉口。
因此,將這一切都推到降妖尊者的身上,也就合情合理了。
再看牛犇,對於霍修的解釋似是深信不疑。畢竟在他眼中,任憑霍修如何,都不可能達到今天的高度,唯一的解釋,便只有那神秘的降妖尊者了。
眼見著自己再次被戲耍,無盡的挫敗感,瞬間湧上了牛犇的心頭,使得他不禁變得歇斯底里起來:“霍修,我沒有敗給你,我是敗在降妖尊者手中了!就這樣失敗了,我真的不甘心啊!”
言語之間,卻見牛犇猛地一仰脖子,一道粗如兒臂的血柱,從他的口中瞬間噴湧而出。
而牛犇的眼中,生機也在不斷的流逝,不多時,竟已暈厥過去了。
牛犇就這樣活活的被氣暈了!再也無法戰鬥下去。
眼看著對手就這樣倒在了自己面前,霍修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色。畢竟這本就是一場針鋒相對的對決,若不是他在最後緊要關頭突然爆發出那股無形之力,那麼倒下的恐怕就是他霍修了。
而在此時,觀戰臺上的眾位武者們這才回過神來,鬥陣場內也再次變得喧囂起來。
“不是吧,這霍修竟然以弱勝強,擊敗了牛犇!”
“牛犇的度量也太小了吧,只不過是被擊碎了一面盾牌,就被生生氣暈了。”
“連中品靈器都能打碎,牛犇的身板又怎麼可能受得了!他哪裡是氣暈了,分明是被霍修這威力驚人的一拳給活活嚇倒了。”
再看尹天恨,白淨的臉龐瞬間紅若豬肝,顯然已是憤怒至極。他冷哼了一聲,不顧他帶來的響器班子。直接一揮衣袖,轉身離開了。
望著尹天恨那一臉不爽的表情,霍修也是大感好受,之前積攢的怨氣也消散了不少。
就在這時,卻見一個矮胖的身影,猛然閃了過來。霍修定睛望去,正是那鬥陣場的高管事。
只見這高管事微微一笑,衝著霍修恭敬地說道:“恭喜霍少俠贏下了對決,得到了參加天南大會的資格。您不愧是得到過三天境界強者傳承之人,一出手便將那所謂的天才輕易滅殺,高某人真是佩服至極。之前都怪高某人眼拙,無意中冒犯了您,還望您能夠海涵……”
對於高管事的道歉,霍修並不怎麼在意,他心念一動,想要轉身離開。
是以還未等高管事說完,霍修便擺擺手讓其停住了。而後便見他衝著高管事行了一禮,笑著說道:“高管事哪裡的話,是弟子我估算失誤,差點耽擱了這場對決。而今能夠獲勝,也實屬僥倖。現在,我也該退下去休息了,回見!”
霍修說著,身形一動,就要轉身離開。
然而,就在霍修動身走下鬥陣臺之際,卻見高管事突然失聲大叫起來:“霍少俠,還請留步,鄙人有一事相商。”
聽聞此言,霍修不禁皺起了眉頭。他雖然取得了這場對決的勝利,但也只是慘勝。身體早已是傷痕累累了,急需靜養恢復。但是現在,這個高管事竟然阻擋了自己的去路,這使得他頓時覺得有些不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