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面若冰霜的葉人王,葉懷滅連咳幾聲,吐出沉積於胸口多時的淤血。而後抬起頭來,微微的揚起嘴角,淡淡的說道:“大哥你為何會說出如此言語?難道是忍不住想要動手麼?”
聽聞此,葉人王卻是仰天大笑起來:“怎麼?二弟你難道還沒有明白過來麼,為兄我今天就是要將你滅殺於此!順便好好的敲打一下族中的那一群老頑固們!”
“想要滅殺我?葉人王,難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餘力來催動戰技麼?碧血還魂丹的功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經過剛剛的那一通狂轟濫炸,現在的你恐怕也沒有多少真氣了吧!”對於葉人王的恐嚇,葉懷滅非但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是異常冷靜的回應道。
聽到葉懷滅如此言語,葉人王的臉瞬間變得通紅,額頭上也開始佈滿了冷汗。經過剛才那一記威力加強版的赤焰烈火斬之後,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嚴重的脫力,全身的真氣也消耗殆盡,再也無法發動高深的戰技。
而現在自己的弱點竟然被葉懷滅準確地指出,又怎能使得葉人王不為之心悸。
難道這一開始就是個陷阱!?想到這裡,葉人王眼中原本滿滿的自信更是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忌憚。
而看到已經是面色大變的葉人王,葉懷滅更是臉色一正,厲聲說道:“綁架南山宗弟子,滅殺家奴,殘害同胞兄弟。大哥,我沒想到一向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你竟然會為了一個子虛烏有的藉口,做出如此令人髮指之舉。你可知道這三件事每一件傳出去,都會使我落葉門名聲掃地!看來,我必須要返回落葉門如實稟明長老會,革去你這個少主。”
說著,葉懷滅身下一動,似是要離開小土堆,逃往密林的深處。
本來竭盡全力的一擊並沒有滅殺掉葉懷滅,就使得葉人王甚為憤怒,而聽聞如此咄咄逼人的言語,他更是火冒三丈。而現在,眼看著葉懷滅就要逃出自己的掌控,葉人王已經完全不能再忍下去了。
葉人王知道自己必須要親自出擊,否則的話,很有可能再次被葉懷滅的鬼影步甩掉。
故而只聽的葉人王一聲怒吼,身形猶如離弦之箭一般,惡狠狠地撲向了正準備逃跑的葉懷滅。
儘管體內的真氣已是所剩無幾,但葉人王的身體並無大礙,況且葉懷滅雖然並未斃命於赤焰烈火斬之下,但身體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影響,身形遠沒有之前的詭異。
是以還未等葉懷滅挪動半步,葉人王就已經撲了上去。只見他高舉著右手中的陰陽扇,對著葉懷滅的脖頸狠狠地劈了下去。
望著這足以致命的一擊,葉懷滅只得抬起左臂,似乎是想要阻擋一二。
可葉人王的這一擊早已是蓄謀已久,況且陰陽扇乃是中品靈器,尋常武者的肉身又怎能抵擋得了?
故而只見一道寒光閃過,葉懷滅的左臂便瞬間飛出去了數十丈遠。而葉人王手中的陰陽扇似乎根本就沒有受任何的影響,依然直直地劈向葉懷滅的脖頸。
直到這時,葉人王才發覺自己似乎是被騙了。因為他明顯的感覺到,葉懷滅的體內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真氣,早已經虛脫了。
感覺到自己被愚弄了,葉人王更是惱羞成怒,手上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眼看著就要劈開了葉懷滅的脖頸。
但就在這時,葉人王突然感覺到一道勁風直襲心窩,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將其刺穿。
感覺到這致命的一擊,葉人王心中大駭,他根本來不及進行抵擋,只得下意識的向後急撤,希望能夠躲過這一劫。
攻勢的突然崩潰,也使得葉人王手上的陰陽扇失去了準頭。只見這柄陰陽扇壓根就沒有碰到葉懷滅的脖頸,而是向下一沉,從他的胸前劃過。
對於這一切,葉人王早已是無暇顧及,因為他明顯感覺到,這突然的襲擊猶如跗骨之蛆,任憑他如何躲避都難以逃過。
面對這危急的形勢,葉人王心一橫,集中全身所剩無幾的真氣,全力施展出一記防禦戰技。
“寒冰甲!”
只聽得葉人王的一聲怒吼,無數道看不見的寒氣迅速聚集到他的胸前。眨眼之間,一層由葉人王的汗水、血水等凝結而成的冰甲,便懸浮在他的胸前。
剛做完這一切,那道勁風便已逼近,眼看這就要和葉人王的寒冰甲狠狠的撞到一起。
也不知道是葉人王的真氣太過於稀少,使得寒冰甲的威力大降,還是這道勁風的威力太盛。只聽得砰的一聲脆響,這道看似堅硬的冰甲便被擊碎成粉塵,瞬間消散於無形。
葉人王最後的防禦手段竟然連一息時間都沒有堅持下來!那道勁風似乎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依然直直的扎向葉人王。
但正是由於寒冰甲的阻擋,給了葉人王一絲扭轉局勢的機會。他似乎早就預料到自己的防禦手段不可能起效,故而壓根就沒有趁此機會後撤,而是稍稍的一側身,使得自己的要害避過了這一擊。
但是儘管如此,葉人王仍不能完全躲過這股勁風。只是眨眼之間,他便感覺到一陣劇痛從左胸上傳來。
葉人王強忍著劇痛,定睛望向自己的胸前。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那道突然襲來的勁風根本就不是什麼戰技,也不是什麼兵刃,而是葉懷滅的右手!
只見葉懷滅的右手成錐形,狠狠地紮在葉人王的左胸上,噴湧出來的鮮血,甚至將葉懷滅的整個右臂都染得血紅。
只不過半寸遠的距離,葉懷滅就能洞穿葉人王的心臟。
可是葉人王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是以他強忍著劇痛,向後猛然一撤步,將葉懷滅的右手從自己的胸前拔出。而後緊緊地摁住不斷在流血的傷口,兩眼死死地盯著葉懷滅,眼神之中充滿了恐懼。
而這時,葉人王才驚訝的發現,葉懷滅的右手竟然沒有像其身上的其它地方那樣被大火燻得黝黑,而是異常的慘白,隱隱約約甚至能看到幾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