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宮妝簇彩舟,碧羅團扇自障羞。水仙人在鏡中游。腰自細來多型度,臉因紅處轉風流,年年相遇綠江頭。定妃這會兒的臉當真是嬌若朝陽,這就害羞了,日後侍寢之時可怎麼辦好?”
魏彥的臉在霧氣中看的不太真實,但那低沉入骨,讓人渾身酥麻的聲音卻清清楚楚傳入了安若的耳朵。
安若只覺得自己現在如同一隻燙熟了大蝦,低頭嘟囔道:“皇上見笑了,是熱水放多了,燙的!”
曖昧的氣氛瞬間被安若這句話打破,魏彥忍不住笑道:“原來是燙熟了的美人,既然不是害羞,那想必定妃一定非常期待侍寢了。”
為什麼會有人天天把侍寢的事情掛在嘴上?還當面問!
她不期待,一點都不,但她慫,不敢說。
“臣妾自然是跟皇上一樣的。”
安若默默在心中為自己的萬金油回答鼓掌,你要是不期待,那我不期待也很正常嘛!
“朕倒是當真很期待。不過,定妃既然同朕一樣,怎麼離朕這般遠?”
魏彥說罷,向安若走來。池水晃動間隱隱漏出了胸肌下的人魚線,安若呼吸一滯,空氣再度曖昧起來。
就在安若以為他要一直走到自己面前時,魏彥停在了兩人湯池相隔的壁前。
“過來。”
安若輕輕吞嚥了一下口水,緊張間只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已經繃緊,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腿傷還在隱隱作痛。
霧水嫋嫋下,她甚至說不清自己是希望發生些什麼,還是在害怕什麼。
安若從未覺得有一條路這麼長,又這麼短,等她終於抵達兩個湯池相鄰的地方,臉頰宛若熟透的蘋果,甚至連眼睛都暈染出了水意。
“做個實驗,你別害怕。”
嗯?做什麼?侍寢嗎?
眼見魏彥衝自己伸出了手,劇烈的心跳讓眼前變得模糊起來,卻又拼命努力睜大雙眼,期待著應該出現的按鈕。然而下一刻……
“咕嘟嘟.....咕嘟嘟....”
被魏彥大手按到湯池下的安若在糊塗了一瞬後,拼命掙扎起來。想要罵人,張開嘴喝得卻是自己的洗澡水。這一刻,什麼粉色泡沫都被戳破了。
安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水裡呆了多久,感受著胸腔的空氣逐漸減少,死亡的恐懼讓安若掙扎的越發激烈,恍惚間,似乎還將魏彥的手抓破了。但她就想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魏彥這個NPC了,死前至少給個理由吧?
就在安若覺得魏彥是真的要殺了她的時候,魏彥終於鬆開了手,將安若撈了出來。
“咳!咳咳!你做什麼?為什麼?我挺恭敬的,究竟哪裡得罪你了?就算你想要跟我那個太傅爹清算,也不用從我開始吧?”
魏彥幫安若抹了把臉,將散亂粘在臉上的頭髮一一撥到耳朵後面,帶著笑意訓道:“胡說八道什麼?你剛剛不是說,耿充容是與人相會後,被人按入水中溺水而亡的嗎?看看你的手指尖裡面的血跡,等會兒出去再問問宮女太監們聽到了什麼動靜。”
安若看向自己的指甲,裡面果然有抓傷魏彥後留下的血跡,不由心中一樂,這幾爪子就是回報對方按自己入水的禮物。
不對,抓傷了NPC是不是好感度會下降?
安若瞬間冷靜過來,終於意識到自己不但抓傷了人,還說了些心裡話,不由咬著嘴唇委屈道:“那皇上可以先說清楚的,臣妾差點以為皇上剛剛真的要殺了臣妾,臣妾都驚地胡言亂語了。”
魏彥輕輕舔了舔牙齒,小姑娘倒是反應得夠快,感嘆道道:“也不算是胡言亂語……不過定妃不必多慮,就憑定妃剛剛掙扎之間漏出的風景,朕疼愛都來不及,哪裡會捨得殺了你。”
安若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身體一沉,整個人重新縮回水中。什麼叫不算胡言亂語,這皇帝莫不是最近真有動便宜爹的想法吧?
不行!不能被這樣牽連,她可以在耿充容之死中證明自己的價值,哪怕日後不是什麼定妃,活著出遊戲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