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本想跟安若在這一夜交流交流感情,然而事實根本不給他機會。
剛剛被踢下床的魏彥將將站起身,閆公公便急促地敲起了寢殿的門。
“皇上,不好了,京兆府尹來報,今日有個老嬤嬤自稱是當初服侍冷宮那位娘娘的宮女,她,她狀告皇上並非先帝龍種。”
屋內寂靜了一瞬,安若坐起身來問道:“這種人,這種事,為什麼京兆府會報上來,而不是直接將人關押入獄?”
魏彥挑了挑眉梢,將衣服整理好後,讓閆公公進來回話。
“回娘娘的話,京兆府尹說,此婦人並未按照正常狀告的流程遞交的狀紙,是當眾敲了登聞鼓,而且邊敲邊喊,已然鬧得人盡皆知。京兆府尹知道此事後,雖然第一時間將人帶入衙門內,但想必如今民間傳言已經控制不住了。”
那就是有備而來了,但是這種說不清的陳年舊事,翻舊賬有什麼意義呢?
魏彥見安若滿臉的求知慾,笑道:“既然好奇,不如隨朕一同前往?”
安若眼睛亮了亮,立即從床上跳了起來,跟在魏彥後面去了乾清宮。
當然,她藏在了屏風後面,並未讓京兆府尹有所察覺。
京兆府尹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也很頭疼,額頭上都沁出了汗珠,但是人告到了他那,還鬧得人盡皆知,他也只能自認倒黴。誰讓他大意,讓人在外面把所告之事宣揚的人盡皆知。
“皇上,今日申時末有一老婦康氏敲擊登聞鼓,言稱是當年服侍先帝淑妃娘娘的宮女,狀告先帝淑妃娘娘私通外人,所生之子非皇室正統。”
“然後呢?”
京兆府尹聞言略帶詫異看向了魏彥,卻見魏彥正盯著自己,連忙低下了頭,臉上的汗更多了。
“然後臣簡單詢問了康氏,其稱自己是當年淑妃娘娘宮中的二等侍女,後來淑妃娘娘落罪後,她被分配至浣衣局,直到皇上登基那年,她才經恩赦出宮嫁人。此婦人臣已讓侍衛將人押入大牢,嚴加看守,便急忙入宮稟告皇上了。”
魏彥問道:“可有核實康氏的身份?都已經出宮嫁人為何突然狀告此事?可有提供什麼證據,還是空口白牙,一通胡扯?”
京兆府尹的汗水從臉上滑落,吞吞吐吐道:“臣來的急,並未細問。”
魏彥長長的哦了一聲,然後問道:“閆公公,現在是什麼時辰?”
“回皇上的話,已經戌時一刻了。”
“兩個時辰,京兆府尹果然是效率高,所以除了詢問之外,其他時間京兆府尹都用來做了些什麼?”
京兆府尹頭埋得更低了些,事關皇室血脈,他又有私心,這段時間還通知了宗室,想來人也快到了,到這話不能說啊。
“皇上,宗室族長睿親王及賢親王、雍親王求見。”
魏彥看向京兆府尹的目光帶著涼意,說道:“原來是去告知了宗室,難怪京兆府什麼都不知道,看樣子案子還沒開審,你就已經認定朕不是真龍血脈了。”
京兆府尹連連磕頭,口稱不敢。
魏彥沒有再理會京兆府尹,讓閆公公將幾位親王請了進來。
以睿親王為首,三人很有規矩的叩拜了魏彥。
“幾位皇叔這麼晚來找朕,可是為了今日京兆府有人敲登聞鼓一案?幾位皇叔當真是訊息靈通。”
魏彥的諷刺傻子都聽得出來,幾位親王倒也沉得住氣。
睿親王率先開口說道:“之前便有傳言,說起皇上真龍血脈的問題,如今又有人敲登聞鼓,若不是確有此事,便是有人蓄意謀害,臣以為皇上當嚴查此事,以淨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