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並不是想要保護寧嬪,只是覺得這樣的羞辱除了會給安若現實中增加生存困難,別無意義。見到安若高興,他也只能無奈寵溺,但安若最後的那句話徹底讓他失去了所有的遐想。
魏彥將安若圈在椅子內,厲聲問道:“所以你就是想要離開我!安若,我已經順著你的意願讓你羞辱了寧嬪,為什麼你不肯留下來?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是在遊戲還是在現實,我都能護得住你。”
安若直視魏彥的雙眼,咧嘴笑道:“前車之鑑,我實在是不敢相信。魏彥,很多事情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現在該是你自己去想明白,而不是在這裡糾纏我。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若是不放我們三人離開皇宮,只怕這批貨到不了你手中呢!不過是一場情愛,何必去與你的雄圖霸業相提並論。何況,在我們兩個濃情蜜意的時候,你不是已經為了你的雄圖霸業,不止一次的放棄我了嗎?”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安若眼看著魏彥瀕臨失控的邊緣,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悲哀。
當年車禍初見,醫院裡面的朝夕相處,遊戲中每日被小意討好,那一頓頓飯菜,那一次次輕聲低哄,在乾清宮書房的那些日日夜夜,她是真的動心,也是完全的投入,所以才會求小詹救魏彥,所以當初才會去幫著擋箭。
愛嗎?當然是愛的,只是這份愛抵不過他的家族,抵不過他的責任,抵不過他的皇朝大業。所以,這份愛只能變成愛過。
這份失控最後都化作了帷帳裡的抵死纏綿,有他的不甘,有她的不捨,有那朵綻放過又枯萎了的玫瑰。
就在安若以為魏彥想要在床榻上用這種方式整死她的時候,閆公公不顧魏彥不得打擾的命令,一聲聲敲響了乾清宮寢殿的門。
“皇上,寧嬪薨了!”
滿身汗水的身體在這個訊息中一寸寸冷卻,兩人眼中是一樣的不可置信。
飛速地穿好衣服,安若下意識問道:“你既然將五千萬轉給了寧大小姐,她只是結束遊戲了對嗎?”
魏彥臉色一片肅穆,點了點頭,摸了摸安若的發頂。
“你放心,寧家在她進入遊戲之後就給了一個億作為保命的錢,曾聽她說過,後來網友們又給她打賞了不少,寧家似乎還另外給過她補貼,想來她除了免死金牌外,還有許多剩餘才多。你一直跟我在乾清宮,寧靜的在遊戲中的死不會跟你有關係,只是,後宮之中,誰會殺了她?”
安若鬆了一口氣,她確實是想要從寧嬪手中討回些利息,但絕對沒有要對方命的意思。若只是因為求愛不得的這份仇怨,最多也不過是寧大小姐一人對她開展報復,但若是因為她害死了現實中的寧大小姐,只怕寧家是絕對不會放任她好好活著,她還沒有自大到敢對抗聯邦十大家族的地步。
兩人匆匆趕往延禧宮,不用多說就一致判定,寧靜絕對不會是自殺,否則她白日絕對不會給安若轉過去五千萬,自己再在夜間偷偷自殺,這不符合寧大小姐的脾氣。
寂靜了許久的延禧宮,今日燈火通明,看著跪在正中的青梅,安若這才知道,原來被禁足在延禧宮中的,除了寧嬪還有那位自稱是魏彥粉絲的青梅。
此時的青梅早沒了當初的跋扈和活潑,好似被歲月折磨了許久般,臉上毫無光澤,只有在看到魏彥的時候,眸中才有了一絲迴光返照般的亮光。
“嬪妾延禧宮青美人拜見皇上,哥哥,青梅終於再見到你了。”
青梅的喜意在這寧嬪剛剛死了的延禧宮中顯得格格不入,平添了幾分滲人的寒意,安若剛輕輕打了個抖,魏彥便從閆公公手中拿過披風,攏在了安若身上。
“夜裡風寒,莫要著涼。”
青梅似乎這才看見安若,一併請安道:“原來是定妃娘娘,果然禍害遺千年,嬪妾給娘娘請安了。”
安若直覺青梅的精神不太正常,輕輕扯了扯魏彥的衣袖。
魏彥立刻明白了安若的意思,吩咐閆公公守在原地看著青梅,這才與安若去了寧嬪的死亡現場。
走近寢宮,安若便聞到了一股子血腥味,看到兩個面色發白的守門太監,安若心中多少有了準備,但等房門開啟,入目的景象還是讓安若沒忍住,立刻回身抱著樹一通狂吐。
任誰也不會覺得寧大小姐是自殺的,滿地鮮血、殘肢,這分明就是一場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