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前往漠北的途中,安若一行人走的極為愜意,她相信,在魏彥知道了魏朝境內究竟有多少安商的鋪子之後,會很快打消對安商動手的想法。畢竟,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國家的命脈一下子被截斷。
安若猜測,大機率,魏彥會扶起另外一個皇商,用來與安商抗衡。但是打商業仗,作為有核心技術的安若一點也不怵,只要魏彥還想要從她手中拿貨,被扶起的商人就不敢明面上對她太過。
而她的終極目標從來不是成為最大的商人,只有徹底介入魏彥和方策之間的遊戲,她才能在現實中為自己贏得話語權。
臨近兩國邊境,安若停下馬車,讓小詹派人將魏彥一路護送隊伍的隊長叫了過來。
“這一路辛苦你們了。如今已經到了兩國的邊界,再往前走,就是漠北境地。你們的存在不但會妨礙自己的性命,也會妨礙我的性命。若是你們非要進入漠北境地,咱們也要就此分道揚鑣了。”
安若說罷,衝著小詹揚了揚下巴,小詹立刻按照人數備好了真金白銀,作為這一路相送的報酬。
為首的隊長顯然沒想到安若會這樣做,臉上通紅一片,嘟囔了許久,才憋出了一句:“皇命不可違逆,請安老闆通融一二。”
安若看了看高高掛在天空的太陽,耐心說道:“理解是理解,但性命是性命。我說過的,你們若是非要進入漠北地域,我也不攔著,畢竟在你們眼裡皇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但我可沒有皇命在身,所以你們只是不要與我同行即可,這個不同行,包括跟在我們身後。”
安若說罷,示意小詹將那盤對方不肯收下的金銀放在地上,招呼著自己的人去附近的酒樓住下,大有這群士兵不走,自己就不動的意思。
但安若沒想到,這群士兵錢拿了,人不走,跟著安若去住同一家酒樓,就等著安若走就跟上,主打一個臉皮厚。
安若見此只能冷笑一聲,她心善想要留這些士兵一條命,但他們自己不要,她總不能非拉著對方活下去。
就這樣,安若每日會見邊境的安商,絲毫沒有動身的意思,而這群士兵肉眼可見的焦急起來,原因無他,他們得到訊息,最近漠北蠢蠢欲動,似乎要先開一場小規模的戰役,解決下糧草活命的問題。
“貴妃娘娘……”
安若打斷了對方的話,說道:“打住,這裡只有安老闆,你們的貴妃娘娘為什麼還沒有死,那是魏皇的事情,可不要胡亂認人。”
為首計程車兵小哥嚥了咽口水,改口道:“安老闆,咱們先往後撤一撤吧,我們收到訊息,只怕漠北近期要對咱們這座縣城發起攻擊,似乎是想劫掠一些物資。”
安若點了點頭,仿若早就知道般說道:“那還真是找對了地方。畢竟安商的老闆在這裡,劫掠了我可抵得上無數物資。話說,你們也不想看著一城的百姓死於戰火吧?別再跟著我,讓我儘快把物資運送到漠北,賺上一筆錢,換些汗血寶馬,也讓漠北消停消停,不日日夜夜盯著魏朝這塊肥肉,如何?”
士兵小哥正色說道:“娘娘,正是如此,末將才不能放娘娘去漠北。不說娘娘的安全問題,若是安商能夠不再供給漠北糧草,漠北勢必會節節敗落,末將不讓娘娘過去就是也是為了魏國,請娘娘三思。”
安若從士兵小哥又改回稱呼開始,便不再有任何搭理對方的意思,轉身吩咐小詹將房門關好,吩咐道:“讓咱們的人守住了,我懷疑這些人若是最後抵不過漠北,可能會想要殺了我們。”
小詹瞪大眼睛問道:“小姐,為什麼?皇上都肯放咱們出了皇宮,怎麼會在這裡殺了我們?難道是因為小姐發現了皇上不行?”
安若拍了下小詹的頭,正色說道:“魏彥行不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盯緊了咱們老家的作坊,我懷疑魏彥是打算等咱們兩個死了,好派人去收了咱們老家,更甚者是已經派了人在偷偷學藝。”
小詹不知道在感應什麼,堅定道:“小姐,你要相信我們的人的忠誠度,也要相信咱們的保密技術。如果咱們死了,我保證咱們的工人也會將所有的技藝、工廠全部損壞,給小姐一起陪葬。”
安若放下心來,卻仍舊忍不住癟嘴說道:“相比較於陪葬,我更希望咱們三個能夠安然無恙活下去。罷了,沒必要在這裡等著兩軍拼殺的結果,咱們三個辛苦些,半夜從密道走就是了。”
安若三人除了讓隨行的安商護衛保護的更為嚴密外似乎並無其他動靜,士兵小哥為了避免出現紕漏,更是直接住在了安若房間的對面,房門大開,明晃晃監視著安若的一舉一動。
這一舉動氣得小詹推開門,對著士兵小哥破口大罵了足足半個時辰,期間續了整整三壺水,硬是把整個客棧的人全部吸引了過來。
士兵小哥臉上紅的幾乎能夠滴血,秉承著不還口不還手的標準,硬生生頂住了,在看到小詹罵累了回房後,長長舒了一口氣,擦擦臉上的汗水,繼續盯守在門口,甚至給自己的屬下排了班,三班倒的機制絕對不會出錯。
但在第二天,日上三竿也不見安若和小詹有任何動靜後,士兵小哥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