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終究會來,魏彥和方策率軍幾乎同時抵達邊境,雙方不斷派出先鋒軍去探查對方的情況,大戰一觸即發。
魏軍營地內,魏彥皺眉看著眼前的沙盤,他曾在半年前多次演練,後來在得知邊戎也在方策的掌控中後退縮了回去,而今重來,又有安若的神兵利器加持,心中已有很大把握。
但紙上談兵終究是空洞的,魏彥覺得自己身體裡面的鮮血都在沸騰,沒有男人不期待跨上戰馬、馳騁沙場的那一天。
“皇上,左、中、右三軍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向漠北發起總進攻。”
魏彥看向被自己新提拔起來的,年紀還不大,卻已經參加了不少次戰役的先鋒將軍,淡笑著說道:“不急著全面開戰。你可知道這些日子,雙方互有摩擦,魏朝輸贏如何?”
先鋒小將滿目精光,鏗鏘有力回道:“從邊境集市停止以來,魏朝與漠北共進行了四十一場戰役,魏朝勝利不足三分之一。臣參與過其中超過半數的戰役,知道為何我魏朝將士總是輸給漠北。”
“哦?你細細說來。”
“末將總結,共有三點。一是我魏朝將士聽到漠北軍中有邊戎,未戰便先軟了三分,士氣不足,畏首畏尾;二是漠北兵強馬壯,來魏朝地界只為了劫掠物資,一部分人拖住我們的人馬,另一部分去搶劫,到手就撤毫不戀戰;三是漠北本來屬於我魏朝,兩地邊境百姓多有姻親,雖然這段時間以來,兩地百姓都有拖家帶口離去的,但總有不願意離開故土的,尤其是駐守邊關的將士們,難免對面戰士裡面沒有自己的親人,是以打仗畏首畏尾。”
魏彥敲了敲身前的沙盤,眸中滿是欣賞之色,繼續問道:“想必你已經有了解決的想法,說來聽聽。”
“末將以為,咱們需要用一場壓倒性的勝利來鼓舞士氣!還要徹查駐守邊關的這些將士,是否有親屬在漠北,避免出現城未破,門已開的局面。更甚者,咱們要將戰場延伸到漠北境內,這樣才可以從根本上解決我們的將士的顧慮。”
“哦,那這場壓倒性勝利的戰役,你可有什麼想法?”
“臣聽聞皇上帶來了一批精兵利器,臣請命為先鋒軍配備這些兵器,明日重創漠北軍,震我軍雄威,破漠北狗膽。”
魏彥大笑起來,誇讚道:“準了!”
第二日,方策坐在馬背上與魏彥遙遙相望,見魏彥派出了一個小將帶著的先鋒軍,方策露出了一個笑容。
“魏軍居然敢派這樣一個小將來做先鋒,還真是不將我們漠北和邊戎的戰士看在眼裡。諸位將士,何人敢應戰?”
漠北軍中一片響應,一人推開所有將士,策馬來到方策面前。
“漠北王,我父派我來你軍中歷練,這先鋒仗就讓我們邊戎的子弟上,也讓這些細皮嫩肉的魏軍嘗一嘗邊戎的厲害。但事先說好,這些先鋒的戰利品可要歸我們部落所有!”
方策眯起眼睛,問道:“這樣只怕不好吧,畢竟你是頭一次上戰場。而且,哈根達,你這意思是要帶著你部落的那些軍民做先鋒對決?”
“自然如此。但是這戰利品漠北可想都不要想,漠北王,如何?”
方策內心冷笑兩聲,面上卻似迫於無奈般答應了下來。
哈根達的部落是他收服邊戎以來,最有反抗意識的部落,偏偏其父親還握有邊戎數量最為龐大的族群和戰士,為了對抗魏彥,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他故意瞞下了魏軍配備安商精兵利器的訊息,等的就是今天,希望對面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將不要讓他失望。
哈根達帶著自己部落的將士,一邊呼號叫囂,一邊衝向了魏朝的軍隊,毫無陣形紀律可言,主打就是一個橫衝直撞,野蠻生長。
小將軍與漠北軍交手多次,對邊戎這些人的打法早有準備。當即讓弓箭手先收割一批性命,然後讓手握安商重器的重兵在前,統一劃齊地步步向前,以此抵擋大部分邊戎騎兵的傷害;最後,就是放大招,將利刃伸出,收割邊戎將士的性命。
哈根達不是第一次見到魏朝這樣的打法,最多也只能抵擋他們邊戎軍兩三個回合,那些看似管用的盾牌便會被衝擊成破爛,對此自然毫不在意,一馬當先衝在了前面。
然後……
哈根達覺得自己的馬今天可能沒有吃飽,居然沒有直接踢碎魏朝士兵手中的盾牌,當即返身想要再來一次,對暗戳戳從盾牌後面伸出來的兵器毫不在意的揮刀劈下。
“叮!”
兵器斷裂的聲音傳入耳朵,哈根達覺得哪怕今日自己的馬兒不行,自己也是非常可以的,力量一定是又有所增大,才能一刀斬下敵人的兵器。
然而等他回過身來,向魏軍舉起自己的刀時才發現,斷掉的是自己的!